程雪飞躺在一堆带着冰碴子的白菜上,来到卫生所。
姜鸿宇把她抱下来,冲进走廊,要去找医生。
躺在姜鸿宇怀里,看见他额头冒汗,程雪飞终于良心发现,有点演不下去了。
她微微挣扎道:
“我没事,放我下来吧。”
姜鸿宇不信,仍然抱着她来到医生办公室,把她放到医生对面的椅子上,气喘吁吁地说:
“医生,麻烦你帮忙看一下!”
医生还以为程雪飞受了什么不得了的重伤,连忙起身过来查看:
“哪里不舒服?”
程雪飞:
“——呃,我,我心里不舒服。”
医生:
“——心脏吗?”
程雪飞摸着心口,嗫嚅道:
“嗯,我刚才在街上看人打架,太吓人了。”
医生:
“哦,那现在呢?”
“现在好了,没那么严重了。”
医生目光冷冽地盯着这两个“没事找事”的人。
程雪飞自知理亏,灰头土脸地站起来溜了。
两人来到走廊上,姜鸿宇这才擦掉额头上的汗,低头斜睨着她,问:
“装的?”
“嗯。”
“装的好。”姜鸿宇没来由地说。
嗯?
程雪飞抬头望着姜鸿宇,姜鸿宇说:
“这个叫孟三儿的,我已经盯他很
久了,但最近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就算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把他抓起来,也不过是关个三五天就放出来了,这下好了,在大街上强抢民女,还动手打人,够判的。”
程雪飞立马警惕起来。
姜鸿宇在盯着孟三儿?
为什么?
莫非姜鸿宇知道这个孟三儿将来要犯下什么大案,或者——跟家玉家宝有关,所以他才如此用心?
程雪飞看见走廊里有个空的连椅,就说:
“我不能这么快回去,至少得等半个小时,这样人家才会真的相信我受伤了。”
说完,她就在连椅上坐下来。
坐下来以后,她拍了拍旁边的位子,示意姜鸿宇坐到旁边。
姜鸿宇坐下后,她才问:
“你为什么要盯着孟三儿?”
“这个人是个祸胎,将来会害很多人,不能留在这,必须让他吃点苦头,把他送去劳改,西埠乡才能太平。”
果然是这个原因。
程雪飞又想了想,在姜鸿宇重生之前,大概是疯了一辈子。
对一个疯了一辈子的人来说,不可能知道外面那么多事,也不会知道有孟三儿这么个人。
必定是这个孟三儿与家玉家宝的命运有牵连,姜鸿宇才会知道那么清楚。
一想到那个面貌凶悍的孟三儿会祸害自己的儿女,程雪飞就后悔,刚才应该演的再真实一点。
如果早知道姜鸿宇其实在暗中盯着孟三儿,刚才她应该来一场更具视觉冲击的苦肉计,最好当街见点血,能让这个孟三儿落个死刑什么的,彻底以绝后患。
只是,她刚才哪能知道姜鸿宇的心思?
心里这么想,嘴上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怎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你有什么办法?”
“你要是告诉我,刚才我就干脆跟孟三儿打起来,然后故意把头撞破,这样不就坐实了他的罪恶了吗?”
姜鸿宇一脸怀疑地盯着程雪飞,好像在问:
你这些心机是跟谁学的?
程雪飞毫不示弱地迎着姜鸿宇的目光与他对视,道:
“以后还要对付什么人,别一个人悄悄行动,告诉我,我跟你联手。”
姜鸿宇突然笑了。
他舔了下嘴唇,说:
“你看好孩子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程雪飞见他不愿拉自己入伙,就算了:
“你不用在这陪我,你先去吧,看看怎么处理孟三儿,如果想叫我当证人什么的,随时来找我,我摊子前面的人也可以一起去作证。”
末了,她又摸着自己的腰说:
“对了,我今天腰伤了,腿也伤了,都是被孟三儿打的,医药费什么的不要了,把他送的远远的去劳改就行。咱小老百姓,要的就是个公道。”
姜鸿宇抿嘴微笑,起身:
“我知道怎么做。”
程雪飞在走廊里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回到摊子前。
她的摊子已经被人收起来了。
帮忙收摊的是隔壁卖虎头鞋和针线布头的妇女,姓刘,排行老二,程雪飞叫她刘二姐。
刘二姐一见程雪飞回来,赶忙迎上去嘘寒问暖,问伤到哪了云云。
程雪飞见修鞋匠和小芬都不在,斜对面修鞋的摊子也不在了,就问那父女去哪了。
刘二姐说那爷俩已经收摊回家了,今天吓的不轻,只怕等孟三儿放出来后,还要伺机报复。
刘二姐也很为程雪飞担心:
“丫头,你还是换个地方做生意吧,这地方不能待了,那孟三儿不是好惹的,他老子老娘都是给他气死了,娶了两个媳妇,一个死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