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姜兰如遭雷劈。
这两个字她太熟悉了!
之前大侄子姜鸿宇疯了时,她成天琢磨让侄媳妇程雪飞离婚改嫁给牛牛,怎么也想不到,牛牛没娶到媳妇,大儿子还要离婚?
大儿子也离婚的话,那兄弟俩不都成光棍了吗?
不能,她要是有两个光棍儿子,还有什么脸在这世上混!
她突然扑腾起来,抓住朱彩云的裤腿,声嘶力竭地喊:
“老头子,大祥,牛牛,你们快出来,不能让人把她带走!”
姜兰的丈夫郭和平带着儿子郭大祥走出来。
“牛牛!牛牛!”
姜兰猛然想起,牛牛昨天被那丧心病狂的姜鸿宇打到腿骨骨折,还在床上躺着。
最有力气的人倒下了,剩下郭和平、郭大祥这对怂包爷俩,顶个什么用。
一时间,姜兰百爪挠心,抱着朱彩云的裤腿不松手:
“你不能走,我们家花了彩礼把你娶进门,你生是我们家的人,死是我们家的鬼!”
朱彩云拖着腿喊道:
“哥,快把这老婆子拽开!”
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去打姜兰。
郭和平、郭大祥父子俩眼见着动手了,也冲上来。
眨眼间,两帮人打成一团。
“救命啊!救命啊!在河西村打人,不把我们河西村的老少爷们放在眼里吗?河西村的人呢?”
河西
村的人都在围观打架呢!
这事要是放在别人家,被其他村的人打上门,那他们无论如何要帮一把的。
可姜兰在河西村跟人积怨颇深,别人早等着一个收拾她的机会。
现在终于等到了!
朱彩云又因为半夜鬼叫的事,颇受本村人的反感,巴不得这种道德败坏的女人早点走,也不想阻拦,就把手揣进袖子里看热闹。
姜山不能坐视不管,他冲上去要阻拦,却被同村人扯住了:
“姜山,你别冲动,他们人多,你打不过他们!”
姜山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妹一家人吃亏,可是硬生生被几个人拖走了。
这边郭和平、郭大祥父子两个,没坚持到一分钟,被一片棍棒打到躲进门内,再不敢露头。
姜兰也被两个壮汉拖到草堆里埋起来。
趁这个工夫,朱彩云撒腿就跑。
“撤!”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姜兰身在草堆里扑腾着骂:
“河西村的人都死绝了吗,没人敢出头吗?我儿媳妇被人抢了都没人管!”
有个老汉笑眯眯地说 :
“你之前不是还想抢别人的媳妇吗?”
“就是,做事别做绝了,做绝了,早晚遭报应。”
“这叫鸡飞蛋打!”
话说朱彩云一直想逃离郭家,但苦于被郭大祥看的太紧,没有机会跟外界接触,也没
机会逃跑。
昨天程雪飞的突然出现,让她钻了空子。
姜鸿宇带着程雪飞离开后,姜兰和郭大祥忙着抬受伤的牛牛,朱彩云趁这个机会,找到一个跟她平时有点来往的中年妇女。
这妇女是郭家的一个寡妇,家里穷困潦倒,大冷天的,孩子赤着双脚,连双棉鞋都没有。
朱彩云悄悄跟郭寡妇说,只要她肯帮自己去通风报信,等自己逃出河西村,就给她十块钱好处。
郭寡妇见钱眼开,一听说十块钱,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人群还没散,郭寡妇按照朱彩云的指示,到十里以外的吴家村,打听到朱彩云的大表哥吴大用家。
从小到大,朱彩云跟这位大表哥关系不错。
少男少女时期,两人更是彼此的启蒙者。
即便后来两人各自结婚成家,也没断过来往。
朱彩云确信,大表哥一心爱着自己,为了自己,连命都能豁出去,所以她有了困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表哥。
不过朱彩云显然不知道,她的大表哥已经被姜鸿宇修理过了。
吴大用得到郭寡妇的消息后,生怕姜鸿宇来找他麻烦,不敢出面去郭家要人,又连夜来到朱彩云娘家,找到朱彩云异母异父的哥哥,让这些哥哥去郭家要人。
这才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现在,朱彩云跟这些
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们走在回家的路上,积郁已久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一路上跟哥哥弟弟说笑打闹,回到朱家村。
朱彩云本来不姓朱,她是跟着母亲改嫁后,随继父改的姓。
母亲嫁到朱家时,继父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朱彩云的母亲作为后妈,只疼爱自己的亲闺女,对其他继子继女十分冷淡,只维持表面的和平。
其他继子继女只上到小学二三年级就辍学,只有朱彩云,一直读完小学,又考上初中。
朱母对这唯一的亲生孩子寄予厚望,原本希望朱彩云初中毕业后能进厂当工人。
可朱彩云觉得她怎么能进厂当工人呢?
她这样的花容月貌的金枝玉叶,应该嫁个好男人,在家享清福。
可是挑来挑去,亲自试过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