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请坐。”
关于天机老人的种种，李叶听闻过不少。
甚至当年还在下九域时，就如雷贯耳知道有这么一位能够窥破天机的神奇老人。
只不过他从未想到到这位老人的身份，竟然如此特殊。
“天机老人，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知道。”
开门见山，李叶并未兜圈子。
天机老人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老夫当初引你前来，就知道会有这一日。”
看得出天机老人脸上挂着一丝唏嘘，甚至是一种难以解释的神情变化。
短短数十年，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不过就是弹指一挥，不足挂齿。可就是如此短暂的数十年，他却亲眼见证了李叶从下九域一路走到今日今时的地步。
奇迹？
天机老人一辈子都在推演命数，从不相信这个天下有奇迹诞生。
存在既有道理，他坚信这一点。
“我到底是谁。”
天机老人号称可看破一切天机，更能推演一个人的命数。李叶开口就是困扰了他多年的谜团，关于他的身份。
他，到底是谁。
“这一点，难道不是小友自己心中最清楚不过？”
面对李叶的询问，天机老人却摇了摇头，“你心中有着诸多疑问，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实则你早已经明白自己的来历。”
李叶微微皱眉，然后换了另外一个问题，“魔君是何人。”
他身上那片血海，古老无比！
甚至如今随着他慢慢的境界提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都无法找到任何关于血海的缘来，那古老又可怕的气息甚至远远比这片三界九域要古老的多。
为何，会出现在他体内？
为何！魔君体内一样也有着那片血海？
“一个可怜人。”
“前辈，你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不只是这些。”
李叶微微有些不满，如此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他并不满意。
“你想问的是你与他之间的关系？”
“是！”
李叶目光微微凝起，两人身上有着太多相似处！
一样出身于江南道，一样横空出世奇遇连连，甚至踏着无数天才妖孽的尸骨，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还有他们背后那片血海，无不是在证明两者之间有着某种密切的关联。
“他并非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天机老人摇了摇头，虽然并未直接道出那个人的名讳可李叶却一下子明白过来。
魔君，并非就是李开念！
“但的确与那个人有关。”
李开念，一个谜一般的男人，没人知道他的来历身份，他到底想要什么甚至是在背后计划着什么。
哪怕天机老人，这么多年下来不禁承受了一次次衍化天机降临的反噬，都无法推演出那个人的身份。
“小友可还有其他想问？”
李叶皱着眉，此行他的确是带着诸多疑问前来，想要从这位号称知无不言，知天下事的老人身上得到解惑。
可最终结果却是不仅没有解开他心中疑惑，反而让他内心的疑惑更多。
“上古浩劫，到底是什么。”
李叶犹豫良久，终于还是道出此事。
虽说他根本不信上古浩劫会再次降临，可儒门存在的意义仿佛就是为了上古浩劫，而自从他见过魔君后心中也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浩劫降临，就连上古时代仙魔共存，只手遮天的时代都彻底落幕，如今能有多少人幸免于难。
他不是圣人，不可能为了天下苍生一力扛起拯救天下的重任。
但至少，如果浩劫当真会再次来临，他会提前布局，尽可能的让他身边所在乎的人，从浩劫下幸存下来。
“是人心。”
李叶：“？？？”
“天地苍生本就是天道循环的一种现象，没有任何外力能够让天道循环崩塌消失，但唯有人心，才能够在天道之外，毁了这片天地。”
“人心？”
李叶眉头紧皱，这个答案他从未想过，甚至即使是现在都并不相信。
“那当年上古浩劫又是如何发生的？”
“因为，一个人。”
第一次，天机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恐惧，那是一种几乎不可能在他这种存在脸上出现的神色变化，仿佛就像是一场噩梦更是一场毁灭。
…
李叶并未久留，能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不该知道的哪怕他继续留下来也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远远望着屹立了数百万年辉煌已久的东皇宫，李叶的脑海中还回想着他离开前，天机老人的那一副神色表情。
“人心。”
细细品味，李叶仿佛有点理解其中的意味。
如同上一世他所身处的地球，人类号称站在食物链顶端，整个星球的主宰，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到人类存亡。
“上古浩劫，或许就是一场灭世大清洗！”
天机老人并未明确透露浩劫的真相，但李叶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所谓浩劫，很有可能就是一场灭世之战，但到底是何人引发却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