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两岸的杨柳墨色更加浓郁了,它微微拂动着初生的柔软的芽儿,倩影倒映在清镜上,使河水也染上绿色,像是一河的翡翠不停的向东奔流而去。
叶晚秋出门的时候正值晌午,太阳十分毒辣,少女的热情似也随着温度的升高而高涨非凡。
叶晚秋急急忙忙的朝医院赶去,不知是因为天气的炎热,还是单纯的想要早些见到林医生。
推开磨砂玻璃门,叶晚秋下意识的朝桌上先前放铃兰的位置看去,铃兰不在了,她愣了一下,傻乎乎的歪着头把视线转向主治医师的位置,不是林医生,老陈回来了。
“小秋啊,小林提前回去了。他在我这里留了一封信,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还说这支发簪是还给你的。”老陈递给我一封信,信上压着一支铃兰发簪,和林医生衣服上枚很像。
还给我的?不对,应该是我听错了吧,他又不欠我什么,怎么可能用“还”呢,可是他为什么要送我铃兰簪子,最终,心里的伤心还是大过了疑惑。
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林医生该一直陪着我才对,至少……至少不会这么早就离开。他还答应了要和我一起看月落日出,和我一起看漫天星辰来着。
“林医生不是要待两个星期吗?”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唉,小秋喜新厌旧咯,是我老了不中用,小林又年轻又帅气,你喜欢他些也正常。”老陈假作伤心的说,“本来是说要待两周的,但是小林好像是有什么急事,突然一个电话打来,就跟我说要走了,匆匆忙忙地就飞回了怀宁(怀宁是地名哦)。”
我:“那行吧,他下次还会来吗?下次什么时候来?”
老陈:“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小林是个很有心理学天赋的孩子,毕业以后应该不会留在思南(也是地名~),这个小县城太小,留不住他,或许,他毕业后会留在怀宁第一人民医院,那可是一个号称“心理学家的圣地”的地方。”
“林医生还没毕业?没毕业就可以来医院了吗?”我还一直以为林医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呢。
老陈:“他今年18,开学刚大二。”
“什……什么?才18!那为啥你敢把你的病人交给他,就不怕出什么差错?”我凶巴巴的问老陈。
“我没把我病人交给他啊,我是向院里请了假的。是他们学校让他来我们院里待两周,让他提前了解一下以后的工作环境。我事先没想到你们会有接触的。”老陈耐心的解释道。
好啊,敢骗我,下次见面有你好看的。
“好吧……”
老陈:“我去小林的学校里面培训了一段时间,收获很大,我现在在想,是不是,也许那些老套的测试题根本就不适合你,所以这么长时间的治疗才都不见起色。”
我:“其实我一直觉得您的治疗好像对我不太管用,你总算是发觉了,哈哈哈,真是有趣。”
老陈面露尴尬之色,竟显得有几分可爱,其实老陈不老,但他就喜欢别人这样叫他。
老陈:“咳咳,那个,小林说之前的诊断有误……他认为,你这种情况应该是微笑抑郁症中期的症状。”
我:“是吗?中不中期的我不知道,但我也觉得似乎更像是微笑抑郁症。”
后来老陈又重新让我抽血、写问卷调查表什么的,最后的结果显示,的确是微笑抑郁症中期,和林医生想的一样,好神奇,跟他相处笼统才两天时间,他怎么会看得这么准呢。
那天折腾得挺晚,走在回家的路上,叶晚秋虽不如来时那样兴致高昂,却也可以看出心情十分愉悦。
她抬头望向天空,天上的云霞翻腾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烧了起来,火红的烟霞从头顶一直烧到看不清界限的远方,像是要烧到少年们的心上一样,浪漫且猛烈,猛烈而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