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换。”
“换换嘛!”
“不换。”
“……”
俩人在单家附近口舌了半天,等那幻术时效都过了,还没分出个“胜负”,索性还是决定扮演两个山上高人了。
大门轻叩,单家居然还有一个小厮在,那小厮战战兢兢地开了门,从门里探出半个头来,小声问道:“两位公子是?”
“我乃这附近高山上的道长,无争道长,这位是漠寒道长,我俩偶来戚州除祟,见这家妖气最重,刻意来查看。”孟无争正好把他那拂尘挽在了手臂上,一本正经地自报家门。
“二位小道长……看着好生年轻……”小厮眼见这二人年纪左右不过十七八,明显没信,半扇门往里合了合。
孟无争正想着说辞呢,旁边颇显清冷的漠寒道长发话了:“你家中可已有疯症之人?想必定是被厉鬼上身,有了鬼气所致。”
“啊!对,我家夫人这几天神志不清,就像是得了疯症!可……这位无争道长刚刚不是说我家有妖气吗?到底是妖气还是鬼气?”
门口两位“高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眼中暗含激流,瞳孔中似有刀光剑影般,激烈交战了一番。
咱俩能不能统一好了口径!?
孟无争心里起火,表面云淡风轻:“你管那是什么气,反正我俩是来帮你家夫人除病的,若是再不除,恐有性命之忧!”
“那、那二位道长快请进!”小厮一听这话,不敢耽搁,忙引着他俩进去了。
一进到单家大院,俩人凝步片刻,见到这庭前院落一片破败不堪,角落堆积的落叶无人清扫,池边的石凳倒在一边无人扶起,地上满是泥泞灰尘无人擦拭,看样子,这单家确如戚夫人所言那般已是家道中落。
正往前走着,见大堂中间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闯了出来,女人面黄肌瘦,衣衫不整,嘴里似野兽嚎叫般,含糊不清地吼着,全是听不懂的拟声词,那女人往院子里冲了过来,差点一头撞在了池边的石桌上,幸好被领着他们进门的小厮一把抱住了,紧接着,大堂里又跑出来个面容憔悴,白发鬓鬓的男人,他哭丧着脸一把拉住了疯女人对她道:“夫人啊!你这病到底何时才能好啊!”
这二位正是单老爷和单夫人。
“老天啊!要了我儿的命,又要了我女儿的命,你不如让我死了吧!”单夫人扶着石桌,又猛地单手捶着自己胸口,哭得涕泗流涟。
“听元小四说你懂医术?能帮她看看这病症?”孟无争小声问迟漠寒。
迟漠寒淡淡道:“这种病一般被称为心病的一种,良药难医。”
“这二位是?”单老爷这会儿才抽空看到院子中站着两个陌生人,问小厮。
小厮忙道:“这二位是附近山上的道长,说咱家有邪祟,能除掉,说不定能治好夫人的病!”
“啊,原来是道长大人!快!快屋里坐!”单老爷听了这话,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领着二人进入堂中。
堂中还是能依稀看出昔日家中光景的,现在大部分值钱的东西大概都被单家人拿去当铺当了,所以整个大堂显得空落落的。
“夫人因何而病?”孟无争为了两个人的角色稍显自然点,只能装作不知道,先是问道。
于是,单家老爷就把单家和戚家那点事儿重新说了一遍,可笑的是,这老头也把单英身陷囹圄一事推给出生那日踩生选错了人。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每月给县令的钱下个月还能凑上?”孟无争问。
“哎……该借的都借了,英儿还是没能出来,我正打算明日再亲自去牢中探望英儿一次,谁能想到得了县令大人的指示,说现在我和夫人去探望的话,被别人看到了,恐被人说闲话,他这县令的官儿能不能保得住还不一定。”单老爷深深叹气。
“不过是自己家亲爹亲娘去牢里看儿子,跟县令怎么能联想到一块?这不是做贼心虚么?”孟无争一脸冷漠地问出口。
“哎!道长,道长!小心隔墙有耳!”单老爷忙拦了他一下,“道长久居深山,远离尘世,可能不了解人间俗事,这杀了人是重罪,亲眷不得探望,我和夫人要是去了,难免让人多想,是不是县令大人私自收了我们家什么好处……”
笑话,本来不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