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的,不过它真的是【田斯德】口中那个柔柔弱弱的【方雯雯】吗?这滤镜有点厚吧?
许金艺不置可否,只是问:“你就是方雯雯?”
这话一出,方雯雯瞬间警觉。
“你认识我?”
许金艺:“你男朋友田斯德在村尾等你。”
方雯雯一怔,想到了什么,神情放松了些。
“小哥你是不是也帮斯德了的?真是太感谢了!我男朋友他胆子比较小,又想逞男子气概,”一提到自己的男朋友,方雯雯话变得更多了,“不过你刚刚说他在哪?”
许金艺手指往青石板路那边一指:“村尾,我刚给他送过去,他在那里等你。”
方雯雯:“……坏了。”
她提起裙子,大跨步就往那边冲,许金艺不知道她怎么了,暂时跟了上去。
许金艺一边跑还一边问:“怎么了?”
“那个狗东西就是呛死在村尾的水田边上的!”方雯雯快速说道,“真不是个人!”
“他把柳丽丽骗到村尾欲行不轨,没想到自己先崴了脚滑进了半拉子深的水田里,泥沙混水呛进鼻腔,一个没上来就淹死了。”
“死了以后也不安生,非认为是柳丽丽害死的他——柳丽丽当时看见他掉下去,慌不择路跑了,再说了人家也没义务去救他啊!先前还对人家动手动脚的,给他脸了!”
方雯雯喘了口气,继续夺命狂奔。
“这里本来不叫张槐村的,就是平平无奇张家村,这家伙死了以后也为非作歹,把村子圈成自己的地盘。柳丽丽平常就只能住在那口井和自己生前那栋危房里的。”
一脚迈进了青石板路,两边的黑色人影再度出现。
但是这次,许金艺听清楚了它们说的话。
“看她那个狐媚样子!勾引谁呢?咱们村子里的人哪个不是给她碗饭救了命的?”
“一看就是狐狸成精,张槐怎么看上她的?现在张家的独苗苗死了,张老汉真是倒了大霉!”
“是张槐缠着柳丽丽呢,人有大本事,我看还叫什么柳丽丽?那不是古时候讨的小老婆嘛!娇滴滴的,喊她柳娇娘倒是合适!”
“娇娘娇娘……娇娘娇娘……”
可我不是柳娇娘啊?
我叫柳丽丽,这是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她希望我漂漂亮亮的长大。
但是妈妈,你没有告诉我,女孩子漂亮,也有错呀?
方雯雯停住,深吸了口气:“放你娘的屁!!!”
跟在她身旁的许金艺缓缓地打出了个问号,面色呆滞地看向她。
“你们那张嘴长了还不如缝上,多费你几根针几根线把你们那没用的东西给揪掉!人家吃了你饭没给你们做事啊?就瞅着那点恩惠死命地压迫人家女孩子!”
“张口闭口叫人狐狸精,你礼貌吗?!张槐那狗玩意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凡管的住自己的脑子和四肢也不至于掉下个水田就能被淹死!他要是安安静静地走了,我还能给他烧点香送他上西天。但他也没想着做好人啊,死了以后还不安生,霸占村子,让这里都荒废了。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个什么心态,竟然还帮着这种人?说你们坏都侮辱了坏这个词,压根就是贱!”
“还小老婆?你的大脑就算不用,也没必要给段臭长的裹脚布裹住吧?!大本事?这本事给你你要不要?真是脏人的心思,和你们交流我都怕污染了我的脑子!满村子虚伪的人,打着仁义道德的旗帜把一个花样年华的女性压迫到跳井,你们村变成现在这样我只能说,该!”
“柳丽丽!”
方雯雯深吸了口气,大声的,声音洪亮地吼道:“我送你句至理名言!”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1]”
这个刚上大学,正身处于自由开放,力争平等的时代的女生握紧了拳头,字正腔圆大声道:
“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1]”
“张槐管不了你!村民们也管不了你!我们更管不了你!”
“柳丽丽!决定你自己人生的只有你!从始至终都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