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一点一点的拨弄他的精神力本源。
直到墨浠的精神力完全的恢复平静。
等他从幻觉里走出来的时候,他再一次闻到了墨浠血液里的难闻的味道,甚至比上一次更严重。
他不知道墨浠接触到了什么东西,但是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严重。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东西和药剂反应给墨浠带来了痛苦,还是他本身的药剂出了问题?
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顾言可以感受到精神力被抽出来的一瞬间,对方的精神力幅度不大的钩住了他。
心里在想:他的雌君应该是从来没有接受过别的雄虫治疗。
这么一想,唇角勾了勾,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顾言坐在了墨浠的床边,冰凉的手指尖虚虚的描摹着墨浠脸,最后在他的眼眶上面停留了几秒。
他想看到那双墨蓝色的眼睛,温润的表层覆盖着深邃的冰冷。
【小兔子,你说他的身体究竟受了什么污染?】
【唔……雌虫的身体不都是受到宇宙的污染吗,所以精神力才会暴动!】
【是吗?】
顾言不是很相信,毕竟他的管家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
而且……
【小兔子,你最近似乎很沉寂啊!】
【啊?】
顾言用精神力抚摸着小兔子的皮毛,眸光沉了沉,没有再说什么话。
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床上的雌虫睁开了眼睛,清明的样子,明显是醒过来很长时间了。
但是他就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动作一动不动,只是从耳尖开始泛红,没过多久,就连脖子也红了起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被雄虫精神力抚慰是这种感觉。
也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身体居然能这么敏感。
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自制力,也幸亏他将被子团了团,覆盖在了自己的身前。
将被子掀开,他看到身下的异样,无声的仰头哀嚎。
·
顾言没有想到,他还是高估了雄虫的身体。
他在睡梦中不断地惊醒,混身无力,脑袋昏昏沉沉,满头的大汗沾湿了深色的床单。
“顾言,你本身就是为了它而生,你不该逃跑的。”
“顾言,不是我们故意放弃你,而是除了你再也没有别人可以镇压这里了。”
“顾言哥哥,求你救救苍生。”
“顾言,你身为他们的榜样,难不成要退缩吗?”
“顾言,还是你自己跳下去的好,别逼我亲自把你扔下去。”
“顾言……”
他站着,突然好想笑,抛弃他都说的这般冠冕堂皇!看看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全都是他的亲人,他的兄弟,他的朋友!
难道拯救苍生除了他被献祭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无非“他”是最简单、最不需要花费精力的办法了!
他当时做了什么?
看着他们的脸,一张一张的记在了心里,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跳了下去。
顾言猛地睁开了双眼,眼白被血丝覆盖,狰狞的脸色上渐渐的平息,暗色的眼睛里水雾弥漫。
他不是不顾及苍生,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用自己的身躯去镇压万边地狱,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自己努力求生的时候,是身边的人先抛弃了他,当时站在悬崖边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全都用急迫的目光望着他,仿佛他不跳下去就是这个世界的罪人一样。
他看到脑海里正在熟睡的垂耳兔,精神力将它包裹了起来,无声无息的覆盖住它的皮毛。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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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天光大亮,经过一晚上的狂风暴雨,黄色灰尘沾染水汽落在了地上,被巡逻的机器人打扫干净,空气是久违的清新。
顾言捧起冰凉的水泼在自己的脸上,沾湿了他脸庞的碎发,也让他脸上热气瞬间凝结。抬头看向镜子,里面的人脸色苍白,瞳孔的黑色被血色包裹,显得十分妖异。
他从台上拿了一个皮筋,咬在了嘴里,双手手指疏通了头发,在后面绑起了一个小啾啾。
然后左手撑着洗手台,不停的大口呼吸。
他收回昨天晚上的话,雄虫的身体真的是娇弱到一定的境界。
顾言坐在了餐桌面前,看到了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墨浠,仰头喝着牛奶。
凌厉的线条让他整个侧脸显得十分英俊,喉结性感的滚动。
墨浠突然不敢再看一眼。
昨晚的体验太过新奇。
他现在都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精神力不要跑出来,偷偷的去碰雄虫的身体。
“雄主,您是生病了吗?”
顾言将自己面前的最后一口饭菜吃完才“嗯”了一声。
墨浠起身,用手背摸了摸顾言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顿时站在了那里,有些气急败坏:“雄主,您的房间里没有检测生命特征的仪器吗?”
“您应该早点治疗的!”
墨浠环视了一眼,发现管家不在,不知道是去处理什么事情。
顾言的手指攥上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