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爷语气有些嗔怪地说:“何止是有历史,还是与太祖朝的尊皇后有姻缘结来的宝贝物件。”
听见这样说,还是大有来头的,只是吴管事不解,要说是御赐的,怎么会赐这样非上品的物件呢?
吴管事问:“这莫非是太祖皇帝还未发家时候赠与的?”
赵老太爷说:“倒不是,太祖皇帝未发家前...”老太爷讲出话时,明白了老吴的疑问,应是这镯子看着不值钱,便解释道:“那时,翡翠镯子看色,有两色三色就是稀罕物,要是有五色,那是上上品,这三色镯子色分布的均,也算是上上品。现在看镯子论种水。”
吴管事的疑惑消除了大半,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个说法。这说法也是赵老太爷听家里长辈说的,当时也问起了这镯子怎么看着劣等的问题。
当时自个的长辈还讲解到,五色上品镯子的五色除了白、绿、紫,还有黄与红,以色论贵贱。
赵老太爷拿起那只薄壁的雕龙杯,细把玩起来,同时说:“这为双龙杯,外边雕龙,在斟满酒时,里边还会显上一条龙,太祖皇帝亲赏的。”
吴管事呀地惊讶一声,说:“居然有这样的神奇,属实罕见,这样看这也为奇宝。”
赵老太爷笑了笑说:“我早已倒满酒过,不会显现出龙。”
吴管事有些尴尬地缓和道:“原来皇帝老儿也会骗人。”
“该掌嘴!”赵老太爷严厉地喝了一声。
吴管事举起手在左右脸上各轻拍一下,“是,是,该掌该掌。”吴管事心中跟着也生起些惶恐,冒犯了祖皇帝。
这信件,赵老太爷拿起想翻开再看看里边内容,但又放下,对吴管事说:“这是我赵家的老祖,当年跟着太祖皇帝杀进内宫,立了不世的从龙功,也有由此开府...”
信件是祖皇帝亲笔写给赵家老祖,前半段是回忆了与兄弟们共处的日子,后边是说了不会忘记当初许下的与兄弟们共天下的承诺,最后是说凭着这信件与信物可以寻得自己子孙后代的帮助。
最后赵老太爷还是将信件翻开,内容读与了吴管事听,吴管事听完后感慨道:“太祖皇帝真仁义也!”
赵老太爷说:“但是当年起事的各老祖们都被清查了,有入狱彻查,有致仕归家养老的。我赵家老祖是后者,后来都提拔了下辈。”
吴管事明白了,这是不能与当时的兄弟共天下,兄弟们手上多少握着兵,保不齐谁又闹出个事,就将这份福报留给了子孙后世。
管事又叹:“那,还是厚道呐。”心里想:“没叫给赶尽杀绝了。”
打开期盼的木盒子,里面是一方正的铜印,上面锈满了绿色的铜锈,手持的部分也非玄武或麒麟兽,只是一块碑一样的方体。
赵老太爷将铜印盖印面给吴管事看,说:“看得清吗?”
吴管事琢磨着看了两分钟,回道:“还真不知道是啥。”
“盖给你看,去拿盏砚台来。”赵老太爷说道。吴管事刚要起身去拿,赵老太爷又开口:“慢着慢着,不用了,我说给你听,这盖在纸上是殿前都点检五字。”
吴管事笑着指出:“量我再不懂,也分得出这是四字。”
赵老太爷拿起一看,看着格式还真是四字,盖印面也被锈的严重,具体的字辨认不出了。
赵老太爷为了一探究竟,就自个去拿来盏砚台,将铜印印在上边,再盖在自己手背上,却叫墨汁都糊成了一片。老太爷又拿来张纸,盖在上边,依旧是糊成一片。
又是叫吴管事去拿来印泥,这盖在纸上才能见出个大概,不至于墨汁蘸着盖的混成了一团,笔画也都连了起来。
是四个字,二老伙计辨认了一会儿只辨认出后头两字,为“将军”。
赵老太爷说:“当时任的是殿前都点检一职,太祖皇帝在前朝任的,这应当是封的名号。”
吴管事恍然大悟地模样,跟着点点头。不论这位伺候半身的老爷解释啥,都是这副模样。
赵老太爷又起了点兴致地为吴管事讲了这铜印的来由,这与那封发自肺腑的感恩信为一套,都是太祖皇帝赏赐,一并赏的。
这铜印当是那信件里提到的信物,吴管事心里想到。
太祖皇帝在前朝任的御前都点检职位,当时权力包含了整个紫禁城的防务,包括京城一城门的防务,也是由此巧取了江山。后来大概是防着他人再巧取了自个的江山,就将这一职务取消,权限也分化开来。赵老太爷又给吴管事讲道。
吴管事又感慨道,感慨完后就回到正题,吴管事问:“那你打算送出哪些器件呢?”
赵老太爷将雕龙玉杯拿了出来,“这一件。”
吴管事小心地将这件宝物捧在手心,问:“就这一件吗?”
“先给出这么一件。”赵老太爷说。
“那我是叫他到屋里来看,还是我直接拿给他?”
“你拿给他吧...”赵老太爷见了胡人就糟心,是一刻也不想见。
“好。”吴管事应了声就往外去,走上几步又叫赵老太爷叫住了,吴管事转身皱眉。
“争取舍出这一件物件就将差事办好。”赵老太爷寄予期望地对吴管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