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铸看着眼前的钱财,心思倒没有放在那碎银子上边,全在这两小吊铜板上,估摸着共有个七八百文...这当是自己的辛苦钱,赵铸心里想。
来之前是用过了晚饭,但还是想蹭上一顿赵家非比寻常家的吃食,就笑着半开玩笑道:“小菁妹妹,我大老远地跑过来就是为了给赵贞带封信,等会还得再为他跑上一腿呢,这饭都没怎么用呢。”
赵铸对小菁的手艺很肯定,也很想念她做的菜。
小菁便去准备些饭菜来招待赵铸,待端来了才见着都是些残羹剩饭。
小菁说:“知道了你等会儿还要去办别的差事,也就没重新再做,刚好还留下些菜饭给你端上来了,怕耽误你的时间。”
赵铸并未动上筷子,转移话题问小菁:怎么还没有见着吴管事回来。小菁回答说:吴管事让我招待你,他还有事忙着。
既然银两已经到手,也就不待这儿了,赵铸道了声别就离开了,赶往朱旺家。
到了朱旺家,是他的妻子在家中,赵铸将事情经过大致讲与她听。朱旺妻子便草草收拾了下,与赵铸一同赶往县衙。
到了后赵铸留住朱旺妻子在县衙门口等候,自个先去了牢狱,发现王牢头不在,问了蔡宏义得知王牢头还未回来,又出去去将军府。
出了县衙,朱旺妻子有些焦急地拉住赵铸,问:“这位差人,我相公的事怎样说的,他在里面还好吗?今晚我能带他回去吗?”
赵铸回答说:“切勿担心,只是办事的人不在这,我去附近寻一下,你在这等着稍安勿躁。”
赵铸来到将军府,经了里面的胡兵指路,来到金把总的屋子,王牢头果然在这还未离去,除了这二人还有位汉人书吏。
那赵家给的银两都在一布袋里,赵铸走的着急,出了赵家忘记给王牢头的那一两多银子区分开来。
手正在伸在自个怀里,掏着那小布袋银两,赵铸在怀里使着小动作,用两指夹出一小块碎银,扔衣服内兜里。
再将那布袋子掏出,直接递交给了金烈,金烈自己并未细查,只用手掂了掂,就放在一旁,对那汉人书吏说:“你拿下去对下项目。”
汉人书吏便拿着装银两的布袋出了屋,应是去了隔壁间,那儿是做库房,用于放置银两。少见的是那儿门口并无护卫,也无查视的人,里边只有一同是汉人的记账小吏。
两汉人,一负责出纳,一负责记账,按理说这样两重要的岗位不该由两非自己族人的人来担任。可胡人偏偏就这样做了,加以管制的点就是由鼠军师每段时间来校队一下数目,再就是这两汉人出将军府时候需要被门口护卫简单盘查一下。
赵铸与王牢头在屋里等待了一会,汉人书吏就回来复述:银两齐了。金烈便拍案放人,王牢头与赵铸向金烈客气地道了声别就离开了将军府。
才出将军府两步,王牢头就猴急地问赵铸:“那银两呢?”
赵铸笑说:“这样的迫切?”从怀里摸出那一小块碎银,先是自己掂了掂,掂着脸色却是沉了下去:“遭了,那袋钱留多了。”
“什么个意思?”王牢头拿过这粒小银子,也细细掂了起来,说:“像是一两不到,怎地?不是该留一两半的钱吗?”
王牢头面色低沉,语气带着责怪说:“看你平常也是做事细致的人,怎地做了这样粗心大意的事。”
赵铸说:“我赶路赶的急了,在赵家时候忘记叫他们给我银两分好,直接拿着走了,刚才给出去时候才摸出来一块。”
王牢头疑惑地自语道:“刚才称银两的那人怎么说刚刚好。”话讲完,王牢头也领悟过来,大概是叫那人给拿去了。
赵铸说:“我的那份不要了,你分上些与蔡宏义。”赵铸本就不打算挣赵贞家的钱,刚赵家主动给予的也就收了,赵贞往家里拿的却是不要。
王牢头劝慰道:“罢了罢了,以后可不许再犯这样的错误,既然咱们三一起来了,就要有福共享。”
赵铸没接着说下去,与王牢头来到县衙门口,领着朱旺妻子来到牢狱。
到了赵贞在的这间牢狱,朱旺妻子急切地趴到栏杆上,往里呼唤着离别多日的丈夫的名字。
朱旺听见了妻子的声音,也来上了气力,吃力地起身来到栏杆前,伸出手抚摸在妻子的脸庞上。
王牢头将狱室门打开,朱旺迫切地要出来与妻子相见,赵铸急忙止住了他:“不可不可,不可逾越了规矩。”又对朱旺妻子说:“你到里边与他说话去。”
朱旺的妻子真像他说的一样,有些姿色,也很是年轻。所以进来时候,赵铸寻了件灰色袍子与她披上,防止引的其他囚犯骚动,也有一点是女子进牢狱不合规矩。
这完全是看朱旺受了伤一天都未医治,整个人都虚弱的不行,估计走路都费劲,才想着去他家中寻个人过来搀扶着他回家。
不然收了钱财,直接放他出去便可,还省的赵铸多跑上一腿。
朱旺妻子进了狱室,与朱旺紧紧地拥抱在一块,此时也哭出了声来。
还引得隔壁与对面的狱室里的人,纷纷脸贴在栏杆上往这儿看热闹,还不乏有大呼小叫的人,更有甚者喊道:“怎么地还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