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军师皱着眉说:“你刚说什么?”
胡兵说:“我说那小子怪不老实的,都落到咱们手上了,还这样一副嚣张的样子。”
“不是不是,不是这句,是他讲的话。”
胡兵说:“哦!他说他爷爷是个大官,要治骂他人的罪。”
鼠军师皱眉问:“他是不是说他爷爷被赏赐了很多物件,还是汉人皇帝赏赐的。”
“是。”
鼠军师点点头,脑中思虑着事,继续走着路。
……
再转到赵贞这里,日落了,外出的犯人也劳作归来。
赵贞将自个命保住的事与朱旺说了,朱旺双拳抱住向赵贞拱手道:“恭喜,恭喜。”
龙佩云双臂交叉着道:“行了行了,我都听你念叨一下午了,记得你前个还讲为国捐了你这躯体,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
本兴致正旺,遭了龙佩云这一通冷水,赵贞也沉寂了下去。
朱旺说:“好男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活干。”
赵贞说:“是的,是不怕没柴烧,我活着更加能报效国家。”
朱旺笑眯眯地盯望着赵贞。
发觉了奇怪,赵贞问:“怎么?我脸上开花了?这样盯着我看。”
赵贞还伸手摸了摸脸,上边也没沾上什么东西呀。
朱旺搓着手,笑道:“赵公子,您可真是贵人记不住事。”
赵贞回想了下是否忘记什么事了,但始终想不到,便问:“没事,你直说是什么事。”
朱旺凑在赵贞跟前,道:“你刚进来时候讲过,哪天你保住命了就接济我些银钱,也好让我一并出去。”
经这么一提醒,赵贞记起确有此事,就准备大笔一挥允了这事。却突然想到这传话到家中拿钱的差事得谁来做,思索了会,想着让这里的胡人看守带个话应是可以的,无非给上些银钱的事。
但又一想,首先自己并不厌恶这朱旺,在接触久了后,还有些欣赏与欢喜这位朋友,便也不打算让他这么早地离开,再者就是自己还没完全出去呢,虽说这应该也是迟早的事吧...赵贞心里想。
于是赵贞说:“这不,我还没出去呢嘛,等我出去的那天里,一定捎带上你。”
听了这话,朱旺却明显的情绪激动,道:“这讲的什么话,你那日分明讲好了你保住性命就给我使银子出去的。”
赵贞见朱旺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不爽,念道又不是我欠你的债,为何这样一副讨债的模样。
那天赵贞讲的话,自个也记不大清了,也忘记是出去了还是留住命了,虽心里不悦,但还是安慰道:“放心,答应你的一定说话算数,你也知道我不是差这点钱的人。”
朱旺想着回去与妻子团聚已经是很久了,那天赵贞讲了这话后,就一直记在心上。
朱旺追着说:“既然讲话算数,那你把钱拿出来就是,全当我借你的,日后慢慢归还你。”
赵贞说:“怎么搞得你像是成了讨债的主人,我当了差你钱的人了。”
朱旺可能也认识到自己于理上有些不妥,态度也软了些,但依旧向赵贞讨要钱财。
赵贞也好声好气地回应到,表示这钱现在肯定拿不出,等出去后一定给予,无需还。
毕竟人家也不差自己什么,朱旺便也不再追要,只是下面两人的相处有了点隔阂,讲的话语比起平时也少上些。
到了第二日大早上,赵贞正在迷糊地睡着觉,就让朱旺给摇晃醒了。
赵贞眨巴着眼,充满困意地问:“这是怎么了,喊醒我。”昨个这时候自己还在睡着觉哩。
朱旺并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这狱室的栏杆门还敞开着,像是朱旺出去后又折返回来的样子。
朱旺又推搡了下睡在草垫子上的赵贞:“喊你去伺候马了。”
赵贞揉了眼,说:“我不是不用干活吗。”
“哪个说的?”朱旺问。
赵贞坐起上半身,用手敲了敲脑袋,让自己快速清醒起来。
脱离了困意后,又起身理了理衣服,再掸去身上沾着的杂稻草。
跟着朱旺来到一十人的队伍,算上自己与朱旺共有九名囚犯,还有一胡人领头。
胡人领头见二人来了,又看了一眼人数,见人已到齐,又拿来一副重刑犯的厚重铁脚拷子给赵贞双脚戴上。
这往日都是赵贞给他人上大脚铐子,今日却让别人给自己戴上了。
其余的八个人也都是被上了脚铐,有的是双脚被粗麻绳胡乱缠上一通,胡人领头便领着这小队出了县衙。
在街上赵贞始终低着头,待有行人瞧向自己,还抬胳膊挡住自个的脸,好在这一行下来没遇见上熟人,不然是真的羞到先人了。
在胡人带领下,行了半个多小时的路,来到城西的军营。这里的火铳训练营已经被胡人改造成了露天的马厩,说是改造,其实就是在这露天的空旷操场砌上几堵矮墙,再用木板子分别隔开,看样子隔了一百多间,这里容纳马匹数量也有一百匹以上。
领头的胡人吩咐道:“今个你们要做的差事就是给这儿的马做清洗,等会领上各自的毛刷与木桶子,在这儿就有口井,在这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