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讲完这话,赵贞以为龙佩云又要和自己闹别扭或者发脾气。
丫头却静静地什么事都没,然后转过身背对着赵贞,小声道:“我不要,我以后的丈夫不可以和别人共享。”
合着你自己想吃独食啊,赵贞心里道。
龙佩云小脑袋也不再枕在赵贞胳膊上,赵贞轻推搡了龙佩云:“那你的小菁妹妹呢?”
小声道:“谁都不可以。”龙佩云又补充道:“反正又不嫁给你。”
“那你都和我同床共枕了。”赵贞说。
龙佩云侧过些身子,转头瞥了一眼赵贞:“哪里有,你乱说些什么呢。”
赵贞手指戳了戳两人躺在的大草席垫子上。“你看,这是床,咱俩睡一张床上。”
“有病!”
龙佩云骂完身子就往右移去,离开了那草席垫子,又把空出的半边草席垫子往赵贞脸上掀去。
赵贞脸被掀起来的草席拍打了一下,赵贞又把这半边垫子折叠到自己身上。“谢谢你送来的垫子,我睡两层很舒服。”
龙佩云睡一旁光秃秃的石砖地上,不一会儿也觉得硌的难受,又去抽赵贞身下的草席垫子。
“还给我,这是我先看见的!”
“咱俩一起睡呗,这还挺大的。”
“不跟你同床共枕!我就要一个人睡上边!”
赵贞拗不过龙佩云,只得乖乖让出草垫子给她,自己一个人睡石砖地上了,又去捧了些碎草铺在身下。
这下轮到赵贞被石砖地硌得慌了。
此时,隔了几面墙的胡人将军府,一间屋内。
纳兰武正领着一众手下开着军事会议,部署着接下来的军事行动,数人围着一诺大的简陋沙盘,沙盘四角边放着四盏油灯。
整个屋内都灯光昏暗,实在是白日有其他事要忙,才将会议放在这时候,大家上着晚班制定计划。
好在已经进入到尾声,待会议结束后,众人都纷纷离开,鼠军师却留了下来。
纳兰武便问:“是有何事呐?”
鼠军师说:“下午我去走访了一些农户,这城里大部分农户都是交种地税给县府,也有部分是交给私人。”
纳兰武知道汉人种地交税制度,但还没听过税要交给私人的,也起了好奇心:“那私人是指什么样的人。”
鼠军师说:“即使是家有千亩地的地主也免不了土地税,但是身有功名却可以免除,例如这里的秀才,可以免去两到三户的种地税。”
纳兰武说:“这也不算是稀奇,读书人到哪里都是稀缺的,给上些优待政策也能理解,这免两三户种地税也就是不愁温饱。”
鼠军师说:“将军还记得上午那个少年吗。”
纳兰武思索了片刻,还真有些想不起来了,实在是自从入城后,城里每天都有一大堆事物需要处理,若想长期驻在这城,不单靠入城时的那五百骑兵,还得抓住城里民生,包括整顿军纪。
跟自己一起入城的这帮子兄弟都是什么人,纳兰武自己是清楚的,真就如汉人口中的蛮族、强盗、匪寇没什么两样。
如果是像以往一样抢完了就跑,做这些小买卖那也就无所谓了,但是现在准备图谋大业,军纪军规就必须得整顿,也得赏罚分明,这决定了军队长期的战力。
鼠军师见纳兰武不语,便道:“那少年叫赵贞,是当地名门赵家的独子。”
纳兰武也有了印象,说:“我记得他是因为之前我们两斥候被杀被抓了进来的吧,这事查清楚了没有?”
纳兰武仍是不相信就凭一个小娃娃能杀了两胡兵,自己是不会纵容手下兵去抓无辜百姓来顶罪的,如果查实是无辜的,不仅会放了那小娃娃,还会深究手下的胡兵。
鼠军师掏出石巡检写的指证词给纳兰武看,纳兰武接过后有些费力地查看起来,自从入城后已经找了个当地教书先生教认字有一段时间,但看起这证词还是有些费力。
于是在遇上不认识的字时,让鼠军师念给自己听。
待查看完后,纳兰武说:“没想到汉人的火枪竟然有这般的强,我一直认为这些新奇物件定远不如我们的弓箭,看来这个观点要改一下了。”
又说:“既然事情查实了,那定于两日后,处决了吧。”
鼠军师说:“这倒不急,将军可知道那赵家登记在县衙下的农户有多少户吗?”
纳兰武的精力多用于整顿军纪上,原本县衙事务还有年轻县丞蔡亮担着,后来由于鼠军师的多次越界办事,蔡亮留下一句‘与蛮人处不来’便离了县衙回家闲着,下面县衙的事都由鼠军师担着了。
本来鼠军师的手下还想去寻那蔡县丞的事,但鼠军师念他是一文官,也闹不起什么风波,就阻止了。
纳兰武自然不知县衙登记的农户数。
鼠军师说:“登记在赵家的农户有近一百户,并且这百户人家都无需缴土地税,每户到年末结余给赵家300到1000文不等的钱即可。”
听见鼠军师提及这钱的事,纳兰武大概知道了,这鼠军师是想做拿钱放人的买卖。县衙里的牢狱现在由胡人掌着,里面的人就暗地里做些拿钱放人的买卖,即使是死刑犯,给的钱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