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昌公主被绣竹喷了一脸的血雾,她呆滞的看着绣竹倒在地上,半晌才反应过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出声。
薛贵妃闻讯立刻赶了过来,慧昌公主被吓坏了,还没有来得及更换衣裙,就那般缩成一团,环着膝盖坐在榻上。
她的衣襟上还残留着血迹,映着她那那张惨白的脸看着格外可怜。
“究竟怎么回事?”薛贵妃急声询问。
慧昌公主抬起头望着薛贵妃,眼泪潸然落下,“母妃,儿臣差一点就见不到您了。”
听慧昌公主道明原委,薛贵妃勃然大怒,“竟有人敢行刺公主,真是好大的胆子!
来人,给本宫好好的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薛贵妃没想到竟有人敢在她的眼皮子下对慧昌公主下手,这不仅是在挑战她的威严,有人胆敢将注意打到她女儿身上,她一定要将这个人揪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玉芙宫中的宋茹儿也得到了消息,她的脸色瞬间变得与慧昌公主一般无二,宫婢见状连忙劝道:“娘娘别怕,贵妃娘娘已经派人调查了,想来此人定不敢再投毒了。”
因为宋茹儿一向胆子小,宫婢便以为她是被投毒之事吓到了,连忙出声安抚。
宋茹儿木讷的点了点头,声音细弱的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歇会儿。”
宫婢领命离开,宋茹儿软绵的瘫倒在榻上。
死的竟然只是一个婢女,为什么不是慧昌公主?
她的脸上全然没有血色,纤弱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她知道,金公子根本就不喜欢慧昌公主,否则先前也不可能直接拒绝了她。
如果娶了慧昌公主,金家夹在宁王与昭王之间势必为难,而他也会沦为权力争斗的棋子。
她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月亮便该高悬于天际,谁妄图染指她的月亮,她定然不会放过那个人。
她不怕死,可她怕死得毫无意义。
她本已想好,慧昌公主一死,薛贵妃早晚都会查到她身上,她早已备好了毒药,届时便写下薛贵妃累累恶行服毒自尽。
可现在……她的死简直毫无价值。
若她死了,宫中又有谁会为他尽心筹谋呢?
宋茹儿从梳妆台的暗格中取出了一小瓶毒药,便是这毒药要了绣竹的性命。
她将药瓶紧紧攥在手中,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临近。
即便她不甘心,可事已至此,与其受尽薛贵妃的折磨,倒不如一了百了。
这时殿外忽传来脚步声,宋茹儿将手中的瓷瓶捏得更紧了。
这么快就查到她了吗?
殿内略有些昏暗,宋茹儿垂首坐在榻上婢女看不清她的神情,只禀告道:“娘娘,刘……”
宋茹儿以为是薛贵妃身边的刘嬷嬷的来了,抬手打开了瓶塞,婢女继续道:“娘娘,刘公公求见。”
“刘公公?”宋茹儿一愣,愕然抬头。
婢女连连点头,“是陛下身边的刘公公啊。”
竟是刘善,他来做什么?
宋茹儿茫然费解,但还是先将瓶塞盖好,淡声道:“请进来吧。”
刘善笑盈盈走进殿中,开口道:“茹嫔娘娘,内务府新得了一些坚果,陛下念着娘娘喜欢吃,便特意送了来,娘娘去挑些自己喜欢留下吧。”
宋茹儿蹙了下眉,内务府的事怎么还劳烦起刘善了?
见刘善笑意深深,宋茹儿转眸间笑道:“劳烦刘公公走这一趟,您坐下喝点茶歇歇脚,我让婢女去挑。”
说完宋茹儿便吩咐婢女去挑拣坚果,内殿只剩刘善与宋茹儿两人。
宋茹儿看出刘善是有话要与她讲,可她与刘善往日不过点头之交,能与她说什么呢。
刘善喝了一口茶,牵唇笑道:“茹嫔娘娘这里的茶真是不错,娘娘聪慧细致,不论女红还是厨艺都是极好的。”
宋茹儿静静听着,没有应声,刘善放下茶盏继续道:“想必娘娘也听说慧昌公主险些遇害的事了,这宫里啊看似守卫森严,实则危机四伏,便如那日常入口的东西,谁能想到就被人添了佐料呢!”
宋茹儿喉口微动,袖下的双手紧张的交握起来。
刘善看了宋茹儿一眼,笑了笑道:“咱家也没旁的事,就想提醒娘娘一句以后要以此为鉴,多加注意,您是没看到慧昌公主被吓成什么样啊。”
刘善站起身,拂了拂衣上的褶皱,道:“多事之秋,咱家还要许多事要处理便不多留了。
前有殿下受惊,而后御膳房有个叫小喜子的太监又不慎掉进湖里淹死了,真是片刻不得安宁啊!”
宋茹儿猛然抬头,瞳孔微所。
小喜子死了?
她为了毒害慧昌公主特意买通了御膳房的小喜子,她只说那是自己新做的点心,但又不知慧昌公主喜不喜欢,便想通过御膳房送去。
若慧昌公主觉得好吃她便去公主面前卖个好,若不喜欢也不会损了她的面子。
小喜子不疑有他,只以为这是宋茹儿有意讨好薛贵妃母女,再加上宋茹儿也是宣平帝前的哄人,小喜子便欣然答应了。
可纸包不住火,薛贵妃只要盘查御膳房定然会揪出小喜子,届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