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为新科进士们准备了学子宴,以示天家对学子们的看重。
昭王一事后,薛贵妃被降为德妃并收回了代理六宫之权。
众人本以为秦皇后熬了多年,终于一朝翻身,却没想到丧父之痛下秦皇后竟染了病咳疾,每日咳得心烦意乱,更不要说分出精力打理后宫了,结果这张馅饼便落在了慧妃身上。
慧妃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但从未摸过宫中大权,今日终一朝得势,这学子宴便是她全权经手。
学子宴设在了御花园,男女席位分别设在两侧。
先到的夫人们各自寻了伙伴谈笑风生,眼睛却不停的在新科进士席位处打量。
她们今日前来不仅为了参加宫宴,也要顺便瞧一瞧新科进士中可有才貌出众的适宜做女婿的人选。
这也算预定俗称之事,是以一众进士们即便各自说笑,也都笔直端坐,气质儒雅。
照理说如金寒时这般身家该是最炙手可热的人选,可因先前有慧昌公主的事传出来,众人反是不敢惦记。
金寒时也不若他们那般紧张,他自顾自的喝着茶,姿势略有慵懒,桃花眼半敛半睁,偶尔失神,偶尔凝望别处,不知在神游何物,却不知他如此模样在一众严肃的进士中别样的出彩。
犹如桃李,潋滟芬芳。
几个年轻的小姐偷偷张望着金寒时,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她们只觉探花郎真是俊美无双,其他人在他身边只会沦为陪衬,变成俗尘。
“金公子仪表堂堂,又才高八斗,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呢。”一位小姐红着脸,轻轻开口道。
另有一年轻的小姐附和道:“是呀,金家虽是商贾之家,但金公子考中进士,日后便是官户了。”
脱离了贫贱的商户,金寒时的身家也是水涨船高,再者说他的表妹又成了宁王妃,如今想与金家攀亲都难呢!
“他是商户还是官户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一道威严冰冷的声音在她们背后乍响。
回首便见慧昌公主沉着一张脸站在她们身后,目光凶狠的好像能吃人一般。
见几人被吓白了脸,慧昌公主觉得无趣,冷哼了一声抬身坐到了高位。
这些市侩小人喜欢的是新科探花,不像她,只有她才是真心的喜欢他,无关身份无关学识,她们都不配与她争!
慧昌公主冷眼看着金寒时,虽然上一次被他拒绝了,但她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击败。
除非有朝一日她不喜欢金寒时了,否则谁也别想将他夺走!
这时慧妃与林氏几人说笑走来,慧妃见慧昌公主一人坐在席上,心中不免失望。
德妃该不会怕被她挤兑所以不敢来了吧,如此这场宴可就寡淡多了。
林氏抬眼向某处望了一眼,眼眸微转,抬步走了过去,弯唇与平乐长公主道:“听闻殿下寻到了昌平郡主,今日怎未带进宫来呢?”
众人也都闻声望了过来,此事众人皆已听说,只至今都还未见过昌平郡主。
“昌平身子有点弱,在家修养呢。”平乐长公主不冷不热的道。
林氏心中嗤笑,她都听说了,平乐长公主从宫里寻了个嬷嬷教导昌平郡主礼仪规矩,分明是怕露怯丢脸才没让她来。
“要说这也还真是巧,我当初便瞧那孩子招人可怜,这才将她带回了王府。
没想到这孩子是个实心眼的,因宁王对她有救命之恩,说什么都要报答。”顿了顿,林氏看了眼平乐长公主的脸色,继续勾唇笑道:“见她执意,我便将她留在了锦华院,只没想到嫣然那孩子脾性太烈了点……”
林氏欲言又止,引得众人纷纷猜测,话锋一转林氏又道:“但嫣然当时也是不知情,如果知道那孩子就是昌平郡主定然不会那般做,还请平乐长公主不要记怪。”
定国公夫人皱眉看着林氏,她这哪是来解释的,分明是来挑拨离间的。
她一时不免担心,殿下对宁王妃的确疼爱,可昌平郡主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不知会不会因此生出嫌隙来。
平乐长公主抬眸望向林氏,眼底尽是不耐,说话亦是毫不留情面,“你若不说这话,本宫还想不到这么多。
你跑到本宫面前如果只是为了挑拨离间,本宫劝你趁早歇了这个心思吧!”
林氏脸色一红,不高兴的道:“长公主这话是何意?”
“便是字面上意思,这还听不出来吗?亏得也是太王妃之位,整日唯恐府上不乱,真是少有!”
平乐长公主说完便端起酒盏不再理会脸色难看的林氏,还是慧妃过来周旋给了林氏台阶,林氏才气呼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只平乐长公主虽怼了林氏一通,但想到锦娘那双布满茧子的手心里还是不甚舒服,仰头将杯中就一饮而尽。
只她不知,暗处早有人在注意着她,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
近来宣平帝心情不错,便让宋茹儿几人也随之赴宴。
宋茹儿早早起床精心打扮,宫人给她拿了一套霞色宫装,宋茹儿摇了摇头,“不好,这颜色太艳了,换一套来。”
宫婢又连忙取了一身过来,“贵妃,您看这件月色的如何?”
宋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