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拿出手的东西,还望你不嫌。”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把精致的团扇,而是竟然还是双面绣。
一面绣着盛绽的牡丹,牡丹花上彩蝶飞舞,一面则绣着鸾凤呈祥,华彩绚丽。
轻挥团扇,传来阵阵香气,可见宋茹儿是用了心的。
云嫣然面露惊喜,拿着团扇爱不释手,“这团扇真是太精致了,二姐姐定费了不少精力心血。
二姐姐,谢谢你。”
宋茹儿却轻轻摇头,道:“你和母亲对我们照拂更多,不过一把团扇而已,妹妹不嫌弃就好,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云嫣然又询问起白姨娘的状况,两人寒暄一番,宋茹儿拒绝了云嫣然的邀请,摇头道:“妹妹及笄那日我便不去了,免得众人又想起两府义绝之事,反是横添枝节。”
到时候就不是恭贺,而是添乱了。
宋茹儿坐了一会儿要走,云嫣然给她带了不少的胭脂水粉香脂香膏。
“你怎么给我装这么多,太破费了。”
“你与白姨娘一同用,平日无事你就来此坐坐,我一直都在的。”对于云嫣然来说,宋茹儿是宋府唯一一点光亮的存在。
两人同府十余年,她小时被宋安然哄得整日跟在她身后,对宋茹儿并不算亲近,但每年生辰宋茹儿都不曾忘记给她备上精致的礼物。
金寒时恰好要走,便随手提起了东西,笑道:“我送二小姐出去。”
宋茹儿抬眸望了金寒时一眼,低低道了一声谢。
两人并肩而行,宋茹儿紧张的揉捏着手指,这是她第一次与金寒时独自相处。
少女半垂着头,以此掩下自己的杏腮桃面。
她心里一直藏着个小秘密,她已心仪身边的少年多年。
那还是她很小的时候,一年上元节,父亲从外面买了两盏花灯,大姐姐和三妹妹一人盏,只有她没有。
那时她还不太明白嫡庶之分,只委屈同样都是父亲的女儿,为什么只有自己没有花灯。
她躲在花园里哭得伤心,忽有人柔声问道:“茹儿表妹,你怎么哭了?”
她抹干眼泪转身回头,原来是金家的二表哥,她委屈极了,便自顾自的将心中的委屈道了出来。
可说完之后她又后悔了,若二表哥告诉母亲,父亲母亲会不会训斥她?
她害怕的跑回了院子,心惊胆战,可没过多久,小丫鬟竟忽然提了一盏花灯跑了进来,说是金家二公子给三位姑娘买了花灯,特意送了来。
那盏花灯她一直留到现在,或许他早已忘了,可对她来说,那却是对她年幼心灵的治愈。
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温柔值得信任的小哥哥,可她也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思有了小小的变化,她会期待着看见他,看见他时会抑制不住的脸红心跳。
两人行至宋府的马车前,金寒时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车夫,他则弯着含笑的桃花眼,一如往日般温柔的道:“天冷风寒,二小姐快上马车吧,日后无事便常来坐坐。”
“嗯,好,多谢金二公子。”宋茹儿颔首淡笑回道,不肯在眸中露出半分的爱慕。
因为她害怕,若被人察觉到自己的感情,他们就连这般说话都不能了。
金寒时颔首笑笑,抬步离开。
宋茹儿咬了咬嘴唇,忽然鼓足了勇气唤住了他,“金二公子。”
金寒时驻足转身,神情温和,一如那年倾听她心事般耐心。
宋茹儿扬起唇角,目光清亮的看着他道:“金二公子,也祝你春闱顺利,前程似锦,拜相封侯。”
金寒时笑了笑,眉眼弯弯,“好,那就承二小姐吉言了!”
看着金寒时的背影,宋茹儿也笑了笑,只嘴角的笑意略显苦涩。
她抬步踏上马车,闭上了眸子。
即便今生无缘,也愿她的少年郎永远明朗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