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王爷,一个权贵子弟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作一团,这种事以前简直闻所未闻。
在问清事情原委后,宣平帝一时沉默。
又是因为那个云嫣然……
他先看了一眼钱峰,眸光冷淡。
活该!
明知道苏钰脾气不好,就非得那么欠?
他连你祖父都敢踹,还能不揍你?
该!
视线冷冷扫过昭王与献王两人,宣平帝眸光复杂起来。
苏钰冲冠一怒为红颜,与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他们倒是打的比谁都欢。
兄弟两人恶语相向,拳脚相加,简直丢尽脸面!
现在想想还是太子让人省心,至少从不惹是生非,每天乖乖待在东宫里。
宣平帝狠狠骂了昭王与献王一通,两人虽有不服,总觉得今日事有古怪,可他们又不敢火上浇油,只好乖乖认错,灰溜溜的走了。
“宁王,你留下。”宣平帝冷冷开口。
苏钰驻足,语气平静淡然,“陛下有何吩咐?”
宣平帝半敛着眸看着他,眸中满是幽冷的精光,“你还真是越发猖狂了,上次看来是罚的轻了。”
苏钰面无惧意,整个人清清冷冷宛若冷月寒霜,“若是旁事,臣自不会如此,可他辱骂清瑶乡君,臣忍不得。”
宣平帝瞪着他看了一会儿,眯着眼问道:“清瑶乡君当真就那般好?”
“是,臣已认定了她。”苏钰抬起头,迎视着宣平帝的打量,目光坚决,没有任何犹疑。
宣平帝闻此倒是笑了,“那你说说清瑶乡君到底哪里好?”
“长得好。”
宣平帝闻言一愣,却见苏钰回答的很是认真,一时倒叫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个答案是不是有点过于直白了?
“除此之外呢?”
苏钰略蹙了眉,能说得太多了,他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开口好。
他的迟疑却让宣平帝误以为他只是迷恋云嫣然的美貌,不由笑道:“天底下美丽的女子何其多,你怎知以后就不会碰到更称心如意的。”
“不会有。”苏钰语气清淡,吐字却坚决如铁。
宣平帝倒未曾想过苏钰竟会这般坚持,诚然那云嫣然的确貌美无双,但苏钰当真只是因其美色吗?
苏钰眼眸微动,看似漫不经心的道,“自臣回长安后,许多人家皆想将女儿嫁入王府,上至国公内阁下至官宦清流,然则无一人能入臣眼。”
苏钰似只是在阐述自己对云嫣然倾心以待,无人可及,可宣平帝却琢磨出些其他的味道来。
金家财力雄厚,他对此的确颇有顾虑,担心金家的银钱加上宁王手中的兵权会对朝廷造成不安的影响。
可细细想来,宁王的王妃定然非富即贵,即便不娶云嫣然,也会娶朝中权贵之女。
宁王手握重兵,若再与朝中文臣议亲,届时强强联合,未必会比现在的局面更好。
毕竟金家终究只是商贾之家,不若权贵那般根深叶茂。
几番权衡下来宣平帝心中已有定数,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仍旧问道:“你就当真这般喜欢清瑶乡君?
”
“是。”苏钰应道。
“日后当真不后悔?”
苏钰启唇,一字一顿,郑重坚决,“绝不后悔。
”
宣平帝笑了笑,指着苏钰道:“你呀,这点与你父王一样,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当年的老宁王又何尝不是贪恋林氏的美色,娶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
“既是你愿意,朕自要成全。
清瑶乡君是平乐的义女,也算是朕的外甥女,朕会为你们赐婚的。”
苏钰拱手,却并非道谢,而是道:“臣斗胆,请陛下尽快下旨,最好择日不如撞日。”
宣平帝挑了挑眉,“清瑶乡君不是还未及笄吗,你这般心急做甚?”
苏钰深谙事迟易变,如今金家长辈已经不再反对,皇帝也肯应允,不定下还等什么。
“一日不定下,臣一日不安心。”
宣平帝闻后不禁朗声大笑,“你瞧瞧你这样子,可还有威慑一方的权王模样,为个女子朝思暮想,生怕谁想与你争抢一般。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苏钰应下,临行前还是不放心的道:“陛下,臣在府中候旨。”
宣平帝摆摆手,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心底却是舒坦的。
人有了在乎的东西才会有软肋,日后有金家在长安,宁王再回岐山时他也会心安两分。
“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听到薛贵妃求见,宣平帝脸上的笑意落了落。
昭王最近的表现让他十分不满,竟在自己女儿的周岁宴上与兄弟大打出手,真是丢人现眼。
“就说朕累了,准备歇了。”
这是薛贵妃第一次吃闭门羹,脸色阴沉而归,途中遇见了同样来求见宣平帝的慧妃。
慧妃见状便知薛贵妃被拒之门外,故作不知的笑道:“贵妃姐姐这么快就见过陛下了啊。”
薛贵妃冷冷扫她一眼,献王在昭王府生事,慧妃这贱人还敢来御前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