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那名管事,金诚还犹自纳闷,“嫣然,你到底是如何感化他的,为何你外祖父和我说了那么多都不成呢?”
“就随便说说,这个不重要……”
云嫣然干笑两声,旋即正色道:“如今既知道了觊觎金家的幕后之人,外祖父和大舅舅可有何良策?
”
金老太爷半眯着眼,眸中隐有精明的光彩,笑着道:“想来嫣然应已有打算了,说来听听。”
云嫣然也未推辞,正色颔首道:“外祖父,嫣然以为我们是时候该做选择了。”
金老太爷眸光闪了闪,紧随问道:“如何选?”
祖孙两人四目相对,云嫣然从容的望着金老太爷,声音犹如潺潺泉流,缓缓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既然人人都想要这块玉璧,我们不如择良善者主动交出玉璧,以全自身。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
金家的财富已经到了令众方势力觊觎的地步,与其等着被人吞并蚕食,不如择善而从。
金老太爷挑了挑眉,沉默半晌,睁开双眸,郑重的看着云嫣然,问道:“那嫣然觉得宁王可是那良善之主?”
云嫣然笑了笑,目光朗清,“宁王与我们都一样,不过良臣而已。
嫣然只是觉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之一搏,是生是死皆握在自己手中,而非静待屠刀落下之日。
外祖父,世上没有坐享其成,金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金老太爷望着云嫣然,少女头上的珠钗映射着璀璨的光芒,那点点光斑落进金老太爷眼中,似将他略有浑浊的眼都映的光彩华然。
这些道理他何尝不知,只总以为时间来得及,想等两个孙儿安身立业再做考虑,现在看来他当真老了,缺乏了年少时的杀伐果断。
今日没想到竟被他这小小的外孙女上了一课。
金老太爷弯唇笑起,慈爱的感慨道:“好啊,咱们嫣然不仅长大了,还出息了,比你两个舅父都要好!”
金诚:“?”
金老太爷又提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些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宁王告诉你的。”
云嫣然知道金老太爷在担心什么,如实道:“这些都是嫣然自以为的,甚至……嫣然还与宁王爷说了这番话,让他尽快做出选择。”
金老太爷起初还担心宁王想要预谋金家财产才刻意接近嫣然,可如今看来自家这丫头胆大得很啊,连夺嫡之事都敢插手。
啧,怎么突然有些担忧起宁王了呢?
……
钱府。
户部尚书得知那管事被赶出金家后,皱眉叱道:
“真是没用的东西,这么容易就暴露了。”
钱府管家低声问道:“尚书,那咱们可要再派人进去?”
钱尚书抬了抬手,“这个时候金家一定格外小心提防着,另待时机吧,这次真是可惜。”
钱家也有自己的商行,他又是户部尚书,自然有许多便利可走,可这么多年钱家的生意却始终无法超过金家。
本想利用此事挫挫他们的锐气,谁知道半路竟被人给破坏了。
“尚书,那管事可会招出咱们?”
钱尚书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并不知多少内情,再者说就算招出是受我们指使又能如何?
金家再如何富庶,终究只是一介平民,拿什么与本官斗!”
那管事有些忧心,“可那金府的表姑娘与宁王爷似乎……”
“金家想攀附高枝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命!”钱尚书眸光冷冷,他是不会给金家翻身的机会的。
……
玉颜阁如今已经成了谢澜几人的基地,几个小姐妹整日相约在玉颜阁中,如今又有阿婉和华若的加入更是越发热闹了。
只华若对胭脂水粉并无多少兴趣,她感兴趣的是阿婉的针灸之术。
华若是习武之人,对人体穴位本就有所涉猎,再经由阿婉指点,将金针与武功融会贯通,杀伤力不可小觑。
就连陈念的身子也在阿婉的调理下有了改善,再加上阿婉懂的东西又多,现下俨然成了玉颜阁的中心人物。
云嫣然看着也觉欣慰,她就知道,只要深入了解不会有人不喜欢阿婉。
当然,除了平乐长公主……
平乐长公主站在云嫣然身侧,冷声道:“瞧见了吧,那可是个深藏不露的,多会收买人心啊。
她才来多久,就把你的风头都给抢了,你还拿她当宝,傻不傻啊,嘶……”
平乐长公主一动气,忘了自己睡觉拧到了脖子,顿时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殿下,您怎么了?”察觉到平乐长公主拧眉,云嫣然忙关切询问。
“没什么,就是昨夜不小心睡觉晃到了,有点疼。”平乐长公主尽量做出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样,但其实她真的很疼,连转头不敢。
阿婉闻声走了过来,福了一个不甚标准的礼,开口询问道:“殿下可是扭到了脖子?我会些推拿之术,或许可以缓解殿下的疼痛。”
平乐长公主扫她一眼,还真是无孔不入,耳朵倒是尖的很,听她扭到了脖子就赶紧过来表现,她是那么容易就被讨好的吗?
于是平乐长公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