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顺势望来,在看到云嫣然时心口某处不由抽搐了一下。
那是价值五百两的痛楚!
这个小贱人惯会趁人之危,一下子讹骗了她五百两银子,现在想想还肉疼的很。
“三妹妹,好巧啊。”
云嫣然笑了笑,弯唇道:“见过宋侧妃。”
“我们要先上楼了,告辞。”云嫣然挽着陈念与谢澜,转身欲走。
“等等!”开口是周蕊。
“宋嫣然,侧妃娘娘愿意出双倍的价钱定下雅间,你若识趣便将雅间让出来!”周蕊因金家带走了所有的嫁妆而怨憎起云嫣然来。
人想走就走,怎么能把属于宋家的嫁妆都拿走!
好在安然做了昭王侧妃,她日后才又有了仰仗。
云嫣然浅笑盈盈,不徐不疾的纠正道:“周小姐,我如今姓云,与宋府并无瓜葛。”
“你个不孝女!宋府生你养你,如今你却抛弃生父,真令人不齿!”
云嫣然依旧笑容莞尔,“我不介意与周小姐再来争论一番,可要我再将其中内情一一道来?”
周蕊脸色微变,宋安然忙开口岔开了话题。
此事刚渐停息,可不能再被翻出来。
“三妹妹,我们皆是来看榜的,但如今只有这一间雅室了,你看方不方便让我们同用?”这是宋安然最为擅长的手段,放低姿态,发挥自己清婉柔弱的先天优势,让人不由放下心防。
身为昭王侧妃如此恳求,云嫣然若再不应便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
“好啊。”云嫣然爽快点头应下,不过旋即便又对小二道了句,“给我们开两桌吧,免得不好清算。
”
说完她便挽着陈念与谢澜先行上了楼。
周蕊则在身后冷冷啐道:“不愧是商户人,真是斤斤计较,小气至极。”
“好了,我们走吧。”宋安然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云嫣然起争执,她还要维持自己温婉端庄的风度。
云嫣然一行人选了临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张贴榜文之处。
谢文轩一连几日没睡好觉,显得有些紧张,反观金寒时却依旧云淡风轻,不禁佩服道:“金兄的心态真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金寒时觉得这种事紧张担心也无用,既是无用的事又何必再做。
迈入雅室的周蕊听到了,冷冷一笑,阴阳怪气的道:“自知无望,自然不会紧张。”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啊,不会说就闭嘴!”谢澜不敢与宋安然硬碰硬,但怼个周蕊还不在话下。
周蕊却不甚在意,幽幽笑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之,又没针对谁,怎么,你们恼羞成怒了?”
“你!”谢澜还欲反唇相讥,云嫣然拉住她,义正言辞的教导她道:“澜儿,我与你说过多少次,常与同好争高低,勿与傻子论短长,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啊?”谢澜先是一愣,在看到陈念已经抿唇笑起的时候,她也反应了过来,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你瞧我这记性,真是的,怎么总板不住和傻子一较高低呢!”
待三人笑成一团,周蕊才反应过来,羞恼起身,指着云嫣然道:“云嫣然,你敢我骂我!”
云嫣然偏头望去,眸光清冽无辜,“周小姐何出此言,我不过是在就事论事而已,周小姐何必恼羞成怒呢?”
“你……”周蕊气得怒不可遏,被云嫣然用自己的话回怼,只觉心口憋着一团气,却又偏偏无可奈和。
金寒时摇头失笑,嫣然这张小嘴无理还能辩三分,得理又怎会饶人。
忽然有点担心起未来妹婿了是怎么回事。
女子间的龃龉男子自不好插手,柳平与周冰若无其事的与金寒时两人交谈起来。
“金公子与宋公子考得如何,今年的考题有些刁钻,又逢天气忽变,倒是比往年更难些。”
柳平早已将写的文章默写出来给宋清君看过,得了首肯这才放下心来。
此番他定榜上有名!
周平也是如此,是以两人皆显得胸有成竹。
“尚可。”金寒时客气的笑应道。
周冰面上不露分毫,心里却还记恨着方才云嫣然对自家妹子的欺辱,便笑着道:“金公子,我有个好友恰是麓山书院的,听闻金公子求学时成绩似乎不算太好?”
金寒时挑了挑眉。
他与书院的先生性情不投,并不喜欢他授课之道,是以经常逃学,成绩自然不好。
不过他逃学倒并非玩乐,而是跑去当地大儒家中听道。
见金寒时不说话,周冰又笑道:“不过书院的成绩并不能决定所有,考试也是需要运气的。”
言外之意便是金寒时即便在榜,那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全凭运气而已。
金寒时笑了笑,并未作解。
云嫣然皱起眉,眸光微冷。
恰逢小二进来给几人点菜,她直接要了店中虽贵的酒菜,听得周蕊几人不禁咋舌。
花这么多银子吃饭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
周蕊与柳拂默契的看向了宋安然,宋安然心口又是一疼,她可未想过点这么好的酒菜。
深深吸了一口气,宋安然合上了菜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