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用过了早膳便迫不及待的去宋府寻宋嫣然,宋嫣然正好也刚陪金氏用过早膳,便直接将陈念请进了海棠院。
金氏闻后先是怔了怔,旋即心中狂喜。
“陈大人当年可是二甲第七名,寒时有幸能得陈大人教导自是他的荣幸。”金氏欢喜溢于言表,不知该怎么感谢才好。
陈念连连摆手,有些不知所措,“没有金家的扶持便没有父亲如今的前程,若无嫣然,我这条命更是早就没了。
这等恩情我们父女无以为报,举手之劳的小事夫人更不必放在心上了。”
金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笑望着陈念,感慨了一句,“你真是个好孩子,陈大人是个有福气的。”
陈念被夸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宛若柔软又清丽的幽兰,让人见了便忍不住想要多疼一疼她。
宋嫣然听了也欢喜,虽然二表哥只凭自己考的便不错,但谁会嫌弃成绩更好呢!
此时金二夫人白氏正在愁儿子科考的事,儿子虽然聪明,但却总有些吊儿郎当的,如今也看不出个着急来,她反是急得起了一嘴的泡。
待听到金氏送来的消息,白氏顿时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登时起身忙备了厚礼让金寒时去陈家拜师。
金寒时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间就多了个老师,白氏一边清点礼物,一边道:“这位陈大人学问了得,如今既有如此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
陈大人为人刚正严谨,你记得收敛些,切莫顽皮,若叫我知道你胡闹就让你大伯父代为教训你。”
金寒时虽不喜约束,但他也不是个自负之人,乖乖去了陈府拜师。
而陈濯也发现这年轻人看似对什么并不上心,实则对人对事却颇有见解,是个好苗子,难得的是他聪慧却不耍弄小聪明,品性高洁。
他原本只是想为金家解忧,如今倒更添了几分真心。
宋清君闻后却不禁轻嘲冷笑起来,陈濯还真是不嫌麻烦,一个商户子弟也值得亲自教导?
他没有儿子,而宋海又是子侄中最有出息的,宋家的辉煌很有可能要依靠宋海承袭,安然日后也需要娘家帮衬,待他老了,宋海便是她的仰仗。
是以宋清君可以说是倾囊相授,毫无保留的全部传授给了宋海。
宋清君甚至已经将身后之事都为宋安然筹划好了,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薛贵妃没有言明让安然入府的明确时间,便是在等他的表现。
宋清君眸光冷戾刺骨,为了安然,他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宋清君望侄成龙,每日给宋海和柳平都要布置一堆课业。
宋海读书算是刻苦,可在学堂也未曾有这般大的压力,两人被盯了数日,都有些撑不住了。
终是这日宋清君有事出门赴宴,让他们自行温习,目送宋清君离开,柳平如同重新活过来一般,忙对宋海道:“这几日磋磨得我瘦了数斤,难得姑父今日有事,我带宋兄出去放松放松。”
“这不好吧,叔父让我们自行温习……”
“不差这一时,劳逸结合,偶尔放松一下无妨的。”
宋海的确有些乏累了,见他松动,柳平挑眉一笑,揽住宋海的肩膀嘻嘻笑道:“再说宋兄来长安也有数日了,我一直未尽地主之谊,今日便带宋兄去那儿郎们该去的地方乐乐!”
两人勾肩搭背离开,却不知有条小尾巴一直暗暗跟着他们。
明嫣院中,听闻芬儿的回禀,宋嫣然眉尾微挑,“确定他们进了百花楼?”
芬儿连连点头,“顺子一直跟着他们,亲眼瞧着他们进的百花楼。”
宋嫣然弯弯嘴角,狗改不了吃食,宋海与柳平皆是一丘之貉,早晚得去那烟花之地。
不过总算让她等到宋海出门了,他若一直龟缩在府里她反倒无计可施了。
宋嫣然乔装打扮了一番,不多时屋内便多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郎。
宋嫣然盯着镜子有些不大满意,拿起眉黛将原本远山般的眉画得粗粗平平的,又在脸上点了不少雀斑,还浅扑了一层姜黄粉,“如何?”
阿芙和芬儿盯着宋嫣然瞧了半晌,不知怎么开口。
怎么说呢,就……挺怪的。
这张脸上明明长着一双明亮似星辰般的眸子,可偏生两条眉毛又粗又黑,脸庞清秀,轮廓分明,可暗黄的底子上又点缀着小麻子。
就像人参和萝卜炖在一起,珍珠与鱼目混在同一个匣子中,有些地方长得就很不合时宜。
看她们欲言又止的样子,宋嫣然理了理衣襟,笑道:“那就这样。”
她们看不顺眼就对了。
“小姐,奴婢也去换衣服,奴婢陪您去。”芬儿自告奋勇。
她毕竟有和小姐一同“阉人”的经历在,怎么也比阿芙临危不惧吧。
“还是奴婢去吧!”阿芙也不甘示弱。
她阅话本子无数,脑袋里藏着一堆的剧情,肯定比芬儿见多识广。
“我一人前去就够了,你们留在府中就好。”
“那怎么行!”两人异口同声。
“小姐,那可是青楼啊,您自己去怎么行?”
宋嫣然抬头扫了两人一眼,淡淡问道:“你们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