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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罚(2 / 2)

下意识换上了右手。

雄虫的手相当漂亮,五指修长白净,骨节分明,又异常柔软,不像欧若的手,虽然好看,掌心却带有薄茧。

眼下,欧若看着那无名指和手背上被碎玻璃划出来的数道伤口,眼里的笑意又沉了下去,他小心地用左手握住雄虫的手,用右手从医药箱里取了医用棉签蘸取无痛消毒液为伤口消毒。

冰冷的触感让朝与瑟缩了一下,他抬头看去,却见欧若正握着他的手,似乎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疼?”

朝与傻傻地摇头,“不疼。”

欧若睨了他一眼,又垂眸给他处理伤口。

他出神地看着欧若纤长浓密的睫毛和微微勾起的唇角,片刻后,猜测欧若应当不是真的要罚他,胆子又大了起来,“少将,您,不责罚我了吗?”

欧若没说话。

雄虫的身体素质不比雌虫,一道小伤口都需要好几天才能恢复,等级越低的雄虫伤口恢复时间就越长。

欧若用最昂贵的伤口修复液为朝与清洗伤口后,又将顶级修复贴小心且细致地贴在了雄虫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挑眉看向雄虫,“为何要责罚你?”

朝与小声说:“毕竟是我将奶糕牵了进来,它才会不小心打碎花瓶的。”

“是这样的吗?”

欧若似笑非笑地看着朝与,然后猝不及防地,以一个类似于亲吻手背的姿势,将朝与的手拉到了鼻端。

朝与石化般感受着手上传来的些微热气,语无伦次道:“少、少将,您这是做什么?”

欧若将吻不吻地嗅了片刻,又将朝与的手搁置在他自己鼻尖。

朝与:“?”

“闻闻。”

朝与满脑袋问号地凑上去闻了下自己的手。

欧若饶有兴味地问:“什么味道?”

“没什么味道啊。”朝与皱着眉头,“我就闻到了药水和水果奶糕的味——”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朝与立马闭上了嘴。

欧若俯身靠近朝与,“吃早餐时你用的餐具,为何手上会沾染水果奶糕的味道?”

朝与佯装镇定解释:“这是因为,我刚刚饿了,就偷偷吃了几个。”

“这样啊。”欧若貌似信服地点点头,却忽地越来越靠近,在朝与一动不敢动中,轻轻嗅了嗅他的唇:“那为何,我没闻到你唇边的奶糕气息,却在奶糕胡须上看见了奶糕碎渣?”

朝与大脑空白了几秒,有个声音却清晰告诉他:欧若他可能都知道了!

“我、我,这……”朝与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雄虫通红的鼻尖和躲闪的眼神,欧若总觉得对方就像一只漂亮可爱还会耍小心思的大型狗狗,这个想法让他颇觉好笑,差点就破了功。

片刻后,欧若终于直起身体,将医药箱放回原位,撂下句“我可不喜欢说谎的雄虫,想通了再来找我”就径直离开了这间卧室。

朝与的目光下意识追着那道挺拔的身影,直至不见后,才窝回宽大松软的椅子里,盯着墙壁上的各色小皮鞭撒癔症。

那端欧若勾着唇角上了二楼,在进门的一瞬间切换成余怒未消的模样。

乌兰见状忍不住问:“他还好吧?其实也不用为我太过责罚他,毕竟e级雄虫那么脆弱,一条小伤口都要花很久才能愈合。 ”欧若去了那么久,雄虫肯定被打惨了。

欧若自动忽视了前半句,蹙眉说:“那倒是,伤口的血更不易止住。”

“什么?他流血了?”乌兰脸上一派震惊,内心无比窃喜,没想到欧若为了他竟然将那只雄虫都打出血了!

“阿若,你……”乌兰深情地看着欧若,“原来你这样在乎我。”

欧若看了他一眼,轻咳一声,“刚刚被意外打断了,现在回归正题,你今天来找我所为何事?”

经此一事,乌兰愈发成竹在胸,他装作犹豫了一番,才低声说:“我听说虫皇陛下已经下达指令,指定要你作为接待克什米尔星星主的大使,并且还把决定外交部随行虫员的权力交给了你……”

虫皇陛下昨天亲自给他下发的指令,他刚把主要负责权限交给萨比,乌兰今天便一字不差地重复了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

欧若轻笑一声,“不知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乌兰反应迅速,立刻说:“我偶然结识到了几位为虫皇陛下工作的虫员,也是无意中听到他们说起的,阿若,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望着雄虫不安的表情,欧若摇摇头,语气堪称柔和,“怎么会?你我之间,自是无需客套。”

乌兰微笑着点头,“实不相瞒,阿若,外交部这边马上就要换届了,如若我能成为此次代表外交部接待克什米尔星星主的虫员,对于我当选下一任外交部部长大有裨益,所以我——”乌兰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尚未说完,敲门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咚、咚、咚。”

欧若努力压着隐隐扬起的唇角,沉声道:“请进。”

乌兰不得不讪讪地停了话头,在又一次好事被打断的憋屈中,阴沉地盯着款步而入的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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