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收了回来,随即转向皇帝。
“皇上,臣女自知有罪,也不求会得到赦免,但此事和臣女父亲无关,臣女但求一死,还请皇上不要为难父亲。”
说完,还重重地朝皇帝磕了一个头。
啧,还
真是父女情深啊。
明珠戏谑,想了想,她若是一直闭口不言也不好,于是在郝明珍说完这话以后,明珠上前一步,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人,眼眶还有些红。
“皇上,”她缓缓在郝明珍身边跪下,然后抬头看了看从进门开始都未曾正眼瞧过她的郝正纲,再收了视线。
“是臣女不孝,让父亲费心至极,臣女恳请皇上看在父亲为大兴鞠躬尽瘁的份上不要迁责于他。”
她没想着郝正纲会因为她这几句话就对她改变看法,只是觉得要做样子,而且她没有替郝明珍求情,其中的意思想必他们也都明白。
如明珠所想,郝正纲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眼里,甚至没有因为这些话就多看一眼。
他只抿唇站在那里,随即拱手说道:“殿下说的是,是臣考虑得不周,既是如此,臣也不便再为小女求情,但请皇上能让小女走得痛快。”
左右他也已经想好后路,不怕明珍被判死罪。
他神情看似在忍痛,明珠抬眼看到了他额上的青筋。
“这样就对了,”郎弘璃颔首,“本殿果然没有看错将军,将军如此深明大义,想必日后百姓知晓也定然会更加爱戴将军,至于郝大小姐嘛……”
眼帘垂下往那张恶心的脸上看了看,郎弘璃转身对皇帝说:“父皇,儿臣此次选秀只为寻觅良人,不想却出了这等事,儿臣知道父皇惜才,但这回,还请父皇给儿臣做主。”
太子将这判刑推给了自家老子,倒是依着了规矩,没人让人觉着喧宾夺主。
就是这说辞……
皇帝想:朕怎么就这么不想给他做主呢?
没好气地在心里把臭小子骂了一通后皇帝最终还是定了结果。
“既然如此,那便依着大兴律例来,欺君罔上乃死罪,爱卿,但愿
你可别怪朕啊。”
尽管没有明着说就得让郝明珍死,在最后一句显然就把这意思表现得明显。
郝正纲面上一痛,拱手道:“谢皇上。”
郝明珍没有再说话,她只静静地看着地面,被人押起来的时候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郎弘璃,而后者却是已经坐下喝茶了。
郝明珍将自己的唇咬出了血,再看明珠的时候其中的恨也不再掩饰。
晚上因着这事明珠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郝明珍的那双眼睛始终在脑子里浮现。
也不知怎的,心里隐约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可具体说哪里不对,哪里值得怀疑,她又想不明白。
郎弘璃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的人一直在动,索性也就睁了眼,一开口,声音有些暗哑。
“怎么了?睡不着?”
明珠听到他的声音后停止了思考,转身过去道:“对不住,把殿下吵醒了,继续睡吧。”
郎弘璃听到她如此清醒的声音哪里还睡得着,深吸一口气睁眼把人给搂到了跟前。
“有心事?”
明珠看他双眼清明,知道自己是彻底把人给吵醒了,不好意思地轻叹一声,然后拿了他胸前的一缕头发把玩。
“殿下,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以你对郝正纲的了解,你觉得他会这么轻易地就让郝明珍被杀头吗?”
皇帝的旨意已经下了,皇榜也在今日下午公布了出去,百姓们知道这事,竹青说现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其中很多都在说郝正纲深明大义,对皇室忠心耿耿。
她不知道身边这人在打什么主意,因为依着原来的计划的确是要治郝正纲教女不严的罪。
可最后他没有,甚至皇帝也没有说起郝正纲治罪的事,回来的时候她曾问过他原因,但他无赖得像个孩子,就是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