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直到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车往家门口走去。
云熹走在前面,听见后边传来的脚步声,以及那熟悉的疏冷嗓音,“要我帮你解释一句吗?”
陆祉年本人面对这种流言蜚语的态度向来是无视的。
毕竟不包括别的学校,单就附中,按齐盛的话来讲,那就是“喜欢我们陆哥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对他来说,真要一个个解释过去,不得解释到猴年马月去。
但他看了眼前边那个包裹在崭新校服里的纤瘦身形,头次觉得,如果她需要的话,解释一下也不是不行。
云熹回头,似是认真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句,“算了,嘴长在别人身上,真要说也拦不住。”
真要想编排些什么,她澄清了又有什么用?
“那行。”
陆祉年随意地点了个头,没再多说。
……
就这么安安分分地过了大半个月,南川一中的第一次月考也即将来临,学校里的流言渐渐平息了些。
云熹照常上课下课,围绕在她身上的讨论终于不再像从前那般热烈。
她也放下心来,专心为月考做准备。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同桌刘晓曼忽然支支吾吾地问她,“熹……熹熹,你能不能……能不能……”
“你别急,慢慢说。”
云熹习惯了她说话结巴的习惯,停下笔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直说就可以。”
这些天的相处中,她发现刘晓曼的举止虽然比起常人奇怪了些,但人还算不错。
云熹开学那天帮过她,于是她就连着好几天带了零食放进云熹课桌里。
不是一点点,是满满的一课桌。
“我今天,今天下午有事……你能不能帮我做值日……”
说完,刘晓曼急得直接哭了出来。
今天是星期五,很多学生都会趁着难得的假期出去玩,云熹也就没多想边宽慰刘晓曼,边答应了下来。
“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别哭啊。”
云熹忙不迭给刘晓曼递了张纸巾过去,可她却哭得更为伤心了。
问她为什么哭,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
下午,开完最后一节班会课,班主任张老师旋即宣布了放学。
云熹收拾好课本,给陆祉年发了条微信过去。
cloud :【我今天得值日,可能要搞到很晚,你要不要和张叔先走,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发出去才两秒,就收到了回复。
:【不用,今天一起回去。】
cloud :【?】
【我今天也要晚点才能回去。】
这样啊,云熹应了下来,最后发了个“ok”的手势过去,两人约好,等云熹搞完卫生就给他打电话。
等云熹发完微信,教室里的人已经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望了眼还坐在原地的刘晓曼,关心地问了句,“晓曼你不是有事吗,怎么还不回去?”
“我,我就走。”,刘晓曼慌张说道。
……
五分钟后,教室里空空荡荡,班上同学全部都已经走光了。
云熹放下书包,拿起卫生工具开始打扫卫生。
才扫完第一大组,就发现教室里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影,是卢珊珊和她的好姐妹。
云熹眉心微微皱起,当作没看见般继续扫她的地,只想扫完然后快点离开。
被她无视的卢珊珊不爽地“喂”了声,“你是不是瞎啊,没看见有人站在你前面吗?”
云熹不想搭话,安安静静地扫着她的地。
可卢珊珊却受不住她这样漠然的态度,像那天抢过她的语文书一样,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扫把,蛮不讲理道,“你不准扫地!我叫你说话听见没有?”
九月的下午,太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了进来,金色盈满了整个教室,云熹甚至能瞧见空气中的细小尘埃。
她的脸在这样的光线里漂亮得过分,饶是说着“抱歉,我确实没看见我前面有人”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前面没人,那我们是什么,是鬼吗?”
卢珊珊气愤地尖叫。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反应过来,指着云熹小巧鼻尖,生气地大骂道,“你居然敢内涵我!”
云熹静静地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肯再多说。
偏偏卢珊珊最气的就是她这幅安静淡然的模样,她朝后门口喊了声,“你们两个还不快进来,把她给我绑起来!”
后门处果然传来两道凌乱的脚步声,云熹一回头就看见两个男生站在她身后。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卢珊珊,语气中隐隐有了怒气,“你这是犯法,我可以报警的你知道吗?”
“谁能知道是我做的,这个教室包括整条走廊的监控都已经被我关掉了。”
卢珊珊的语气听起来是藏不住的洋洋得意,她开怀笑道,“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我想对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
再如何早熟,云熹也不过是个下个月才满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