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小时候也是吃着奶奶的饭长大的。”
陈京姝怼人的话一下子接不上来,冷哼了一声。
周钰白和叶缇打招呼:“你好,我是周钰白。”
“我是叶缇。”
周钰白坐在陈京姝的边上,见她一脸痴汉像地盯着叶缇看,抿嘴憋笑。
这细微的动作被陈京姝看见,她抡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往周钰白头上砸。
“笑什么呢?”
“没笑。”
“别以为我没看见,我他妈今天不废了你我就不姓陈。”
“女孩子别说脏话。”
“我就说我就说。”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热闹起来,叶缇的不安和紧张也跟着没了。
紧绷的背脊慢慢放松下来,看着他们俩打闹。
“小叶,你觉得他们俩……”陈奶奶凑到叶缇身边,语气带着八卦。
叶缇点点头,跟着起劲,“我觉得有戏。”
“对吧,我也觉得。”说完这个,陈奶奶又觉得头疼,“我这个孙子都快三十了,身边还没个女孩,头大啊头大。”
这话叶缇不知道怎么接,只说陈既清很优秀,有很多人都喜欢他。
闻言,陈既清抬眸看了她一眼。
闹腾完,陈京姝拿了包茶几上的零食,尝了一口,没有得到她味蕾的垂爱,往周钰白怀里一塞。
“我是垃圾桶?”
“你不是垃圾桶,你是狗,因为狗才什么都吃。”
“你说对吧,大黄。”大黄是陈奶奶养的狗,狗有七八年了,年纪到了就懒得很,能不走就一直趴着,叫唤也很少。
陈京姝音落,大黄就给面子地叫了一声。
陈奶奶和陈京姝哄然大笑,陈既清和叶缇也跟着轻轻笑了笑。
周钰白:“……”
“陈京姝你以后没人要。”
“那我就赖着你。”
叶缇笑着笑着,视线就不经意落在陈既清身上。
男人很安静。
坐在阳光之下,侧脸的弧度流畅锋利,和她早上看见的那个男人很像。
这个念头让叶缇心里微微一惊,他的穿着证实了叶缇的想法。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是关于心理的,指尖轻轻捻在页角,骨节分明的大手极有规律地翻开下一页。
他看书的速度基本没变,叶缇想。
“奶奶,你和叶缇姐是怎么认识的?”陈京姝问。
陈奶奶老伴去世的后几年,她恋家乡,说什么都要回苏城,说那是她和她老伴相识相知相爱的地方。
众人拗不过老人,把她送回了苏城乡下。
叶缇和陈奶奶认识得还挺巧。
那天叶缇放月假,刚出校门就看见一个老人左顾右盼,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她沉吟了会,走了过去,“奶奶,你在找什么?”
老人像是见到了主心骨,抓着叶缇的胳膊不放,眼里含着泪,“老伴,我老伴不见了。”
叶缇带着老人去了派出所,没想到是一场乌龙。
那会老人也清醒过来了,心里不好意思,硬是拉着叶缇回了家,做了顿饭吃。
那时候陈奶奶刚回苏城没多久,老伴又死了,一直浑浑噩噩。
住的时间久了,她知道了叶缇家的事情。
她见叶缇可怜,每次放月假就非要带叶缇回家吃饭。
陈奶奶院子前有一大片香樟树,香樟树高大挺拔,常年青绿,叶缇每次走过小巷一眼就看见这些树,像是在给她指路。
一路绿荫,阳光和微风就从这些缝隙里漏下来。
“我还记得最大的那颗树上还有我们小叶长高的标记哩。”
每次放月假吃完饭,陈奶奶就拉着叶缇站到树下,后背紧贴着树干,拿一把小刀在树干上轻轻划一下。
留下一道白痕。
“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有时间我们就回去看看。”陈既清开口。
陈既清一开口,话匣子就引到了他身上。
“想想我就生气,你这小子那会老是说上课上课,就是不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一眼。”陈奶奶拍了拍大腿,故作不满:“不然你和小叶肯定很早就认识了。”
陈既清的高中也是在苏城读的,但不在乡下,是在城里。
陈既清无奈:“奶奶,我来看你的次数不少。”
“高一那会是不少,你高二开始不是学习就是学习,我一直跟你说要劳逸结合要劳逸结合,就是不听”
陈京姝悄悄凑到叶缇的耳边,“叶缇姐,我跟你说,我哥高一的时候还是个小混混呢。”
周钰白:“陈京姝,又在说什么坏话呢?”
“反正不是你,你闭嘴吧。”
陈京姝继续说:“我知道我哥是什么情况,他死活不肯告诉我,这还是我从他嘴里套出来的呢。”
“他高二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