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陪你好好喝一杯。”余桦笑着说道。
于东翻了个白眼,“你想做人情,就自己请,别每次都赖着我。”
“不是我不想请,主要在金陵,你才是东道主,也轮不到我们请,是不是?”
“什么叫我才是东道主?你们不是?”
余桦掰着手指头说,“来,我给你算算,我是浙省人,莫言是高密人,苏桐是苏市人,飞雨没来,就算来了,他也是杨州人。你嘛,虽然是上沪人,但是程老师是金陵人。”
听余桦一个一个算下来,于东无奈摆手,“行行行,到金陵我做东,反正也被你讹惯了。”
韩少攻听他们斗完嘴,摆手道:“去金陵的事情还早着呢,喝酒这事却宜早不宜迟,反正今天你们也没别的事情,不如先喝一顿。”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莫言忽然开口,“是没什么事情。”
于东看了眼莫言,这位看着老实巴交的,其实蔫坏得很,他肯定是自己想喝酒了,所以才“适时”地表示自己可以赴宴。
余桦跟苏桐也接着说,“明天有事,今晚没事。”
韩少攻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今晚喝酒,不过谁做东?按照余桦刚才说的那套,是不是该莫言做东,毕竟莫言你在燕京待的时间最久。在这里,你该是东道主。”
莫言颇为沉稳地点点头,“要说我做东,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说我是东道主,这话就错得离谱。真算起来,也该是于东跟苏桐,他们两个可是在燕师大上的学,不像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部队里。”
看到火烧到自己身上,苏桐连忙说道:“虽然同样在燕师大上的学,但是于东可是我们中文系的优秀学生,那是不能比的。我们院的胡院长,待于东跟亲儿子没两样,要说他不是东道主,都没天理了。”
于东瘪了瘪嘴,得,绕来绕去,最终还是绕到他头上来了。
“行吧,也不单独请你们几个了,再叫上几个朋友,咱们晚上出去好好吃一顿。”
于东说要请客,请谁他们当然都没有意见。
一开始说要再叫几个朋友,这一叫就有些收不住了。
王安意、铁琳、赵厉宏……随便叫叫,就小二十人了。
众人也没去其他地方,就在所住的酒店订了一个大包间。
近二十个作家坐在一起,难免会聊到文学。
虽然这次的作代会开得热热闹闹,会上的报告也做得非常漂亮,但是不少作家对作家的处境还是有些担忧。
赵厉宏就是其中之一。
“十年前,大家都认为是新时代文学的黄金时代,作品多,读者多,一切都很繁荣。但是才过了十年,情况就变了,如今作家们的作品越来越少,读者也越来越少。小说,慢慢地被边缘化。”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厉宏看向于东他们几个:“于东他们这几年表现很好,看起来似乎新一波的繁荣将会出现。但一种集体的繁荣,是少数几个人难以带动起来的。我认为,不是作家们成就了黄金时代,而是黄金时代成就了一批包括我在内的作家。我们是历史中的作家,而历史,则并非我们作家的历史。”
苏桐开口说道:“好的东西、有情感的东西是超越时间的。一两千年以后读,也可以唤起情感记忆。现在的文学越来越边缘,越来越丧失读者,是因为很多作品没有提供历史,既没有个人的,又没有集体的记忆。文学留住时间、留住记忆,是作家对历史负责的一种态度。”
“我不太认同苏桐的话啊。”韩少攻说,“作家的历史无非两种,一种是革m性阶段的历史,可遇不可求。一个作家碰上这个时代太幸运了,在座很多作家赶上了一个小尾巴。实际上,更多的历史阶段是一种积累性的工作。我们如今面临的可能是文学的沉闷开端,当然,这也意味着我们可以做很多工作。如果文学是长久的,那它也未必需要提供历史。”
韩少攻说完之后,看着苏桐,等他反驳,不过苏桐托着下巴却没开口。
另一边铁琳说道:“苏桐有一句话我是非常认同的,文学留住时间,留住记忆,是作家对历史负责的一种态度。这句话我所理解的是,我们并非是历史学家,无需去纪录历史,但是我们笔下的文字,必将展现我们所处的历史。但是韩主席的话也很有道理,大部分的历史时段是一种积累性的工作。”
铁琳这次刚升中国作协副主席,虽然在这样的场合大家并不论官职,但是她毕竟也要注意作家们的团结,所以才会适当说一些平衡的话。
随后,她又看向于东:“于东,你怎么看?”
虽然在座所有人中,于东最年轻,但是这场饭局的东家,而且这几年于东蜚声文坛,特别是在走出国门这一块做得最为出色,叫他出来说两句,也正合适。
被铁琳cue到,于东没有谦让,点头开口:“我赞同苏桐的作家需提供历史的说法,也赞同艄公所说的如今文学可能处于沉闷开端时期。但是我这个人比较务实,不管怎么样,我们这些作家现在所需要做的是,把我们的东西让更多人看到。我自始至终认为,不管是什么时期,中国都不缺乏好的作品,中国的好作品,也会是世界的好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