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王回到山庄的卧房。他坐在书案前,闭目养神,面色看起来十分疲惫。
魏千征来报,“王爷,都送走了。”
“本王堂堂一个王爷,陪着一群小女孩玩闹了一整天,传出去简直引人讥笑。”常王心烦地揉了揉太阳穴,“再也不要有这种事了。”
看着心烦的王爷,魏千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呈上手里的选妃折子。
常王抬起眼帘,“怎么不走,你还有什么事?”
魏千征胆怯的将折子呈上,“王爷,王公公请您写出王妃人选,他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宫呈交给太后过目。”
这下常王更烦了,良久都没有说话,魏千征紧张的后背发毛。
突然,常王反问魏千征,“一群孩子,谁能担得起王妃之位?千征你说,你觉得谁适合?”
魏千征大惊失色,“王爷,属下岂敢妄言!”
常王:“那你就说说,谁最不适合。”
魏千征惶恐万分,“王爷..属下真的不知…”
“快说!”
魏千征面色为难的开口,“属下…属下斗胆认为…侯舒洁侯小姐不适合。”
“哦?你倒是给了本王一个惊喜,我还以为你会说张君越呢。细说来听听,为什么?”
可惜魏千征没能看见,此时一丝狡黠的笑意浮上了常王的脸色。
魏千征:“属下觉得,侯小姐的性子怯懦,心性不定,或许….难以承担起王妃之责。”
“性子怯懦?你说的是周子玉吧。侯舒洁跟张君越明明就是一丘之貉,两个人混在一起什么事都敢做。”常王摇摇头,“算了算了,你这是什么眼光,折子给我。”
魏千征把折子放在了常王面前,常王提起朱砂笔,几乎没有犹豫的在侧妃人选之后写下了“张君越”三个字。
可是笔锋到了王妃人选之后时,却停顿良久,最后写下了“周子玉”的名字。
常王把折子朝魏千征扔了过去,“走走走,今晚不要再来烦本王了。”
“是,属下告退。”
魏千征拿着折子从房中退出来,关好了门。悄悄打开折子看了一眼,安心一笑。
***
有常王的近卫跟着,张禄年就算是想好好训张君越一顿,也张不开嘴。
张君越困得要死,睡得不管不顾,马车的颠簸也没能妨碍她。
过了不知多久,天色朦胧亮起了,马车停了,终于到了家。
她的大伯母也没睡,忧心忡忡的在门口等着。
张禄年前去感谢常王的侍卫,张君越困得迷迷糊糊,跳下马车自顾自的进了府。
任是大伯母的呼唤和家仆的围拦,都没能拉住张君越。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天塌了也跟我没关系!我要睡觉!!”
张君越回房锁门,躺下就睡。
大伯母气的跳脚,作势要去砸门,被大伯拦住,“好了,快去休息,明日再说。”
大伯母气不过,“夫君!你看这死丫头…”
“够了!”张禄年的愠怒,把大伯母的后半句话给吓了回去。
张禄年把夫人拉回房间才解释道,“常王若是布了眼线,你这泼妇模样岂不被人笑了去!”
大伯母不以为意,“常王就算布眼线也不会布在咱家,那可是常王,能看上她?!”
张禄年拧着眉头,坐在椅子上,“听王公公的意思,怕是不无可能…”
这下可把大伯母惊呆了,“哪个王公公?”
张禄年:“还能有哪个王公公,太后身边的王公公!”
大伯母半天没缓过神来,“咱们家涵儿和淑儿一个都没选上,怎么这便宜…就给了她呢!”
张禄年:“常王心思难捉摸,结果也未必,只不过我们要谨慎些。”
大伯母点点头,“夫君说的也是…来,让人给你打盆洗脚水,折腾了这一路子可累坏了,赶快休息吧。”
***
张君越睡着睡着,突然惊醒!
“坏了坏了!不能再睡了!我的天呐!”
床起得太猛,张君越不免觉得有些头晕,扶着桌子缓了一会儿,“我该干什么?我该干什么?!对对对!我要跑路!先干啥!干啥来着!!洗脸刷牙?!不不不!先换衣服!”
张君越把包袱铺在床上,从自己的头发、胳膊和脖子上咔咔往下摘首饰,统统扔进了包袱里,洗掉了昨天来不及卸的所有脂粉妆容。
随后换下了自己的这一身鲜红的裙子,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粗布还带补丁的衣服。
头发就用根竹筷子一盘,连筷子她也都提前准备好了。
因为这毕竟是少卿大人的府里,就算是丫鬟也不会沦落到穿粗布麻衣,还带补丁。
再加上只有结了婚的妇人才会这样盘头。
所以这身行头出了府,往人群里一钻,相当不引人注意。
至于这件红衣服,也不能留下,张君越团了团衣服塞进了包袱里。
为了营造河神娶亲的假象,张君越写好了字条放在桌上。趁着鸡还没叫,悄悄去井边打了满满一桶水,泼在了床上和地板上。
除了钱和首饰就只有两件换洗衣服,多余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