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歌揣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汪直的起居室,又看见连将军狗腿子十足的抱着十匹绢迎上来:“杜侍卫,这是王都督给你的赏!”
“……”
杜青歌瞧着大冷天连将军那一脑门子的汗,心说话好家伙,十匹!就不能把绢换成别的东西么!还是说你们眼瞎,觉得我这身板儿壮的很像一头牛吗?
“大伙儿都有么?”杜青歌问。
连将军好心的帮忙放到她肩膀上,这才松下口气擦了擦汗,高兴的说道:“可算交到你手上,累死我了!”
杜青歌扛上绢匹,顿觉压力极大,不禁为难道:“你们都是扛回去的?”
“那必须的呀!”
连将军笑眯眯:“不过咱们都没有杜侍卫的赏赐多。我就得了五匹绢,扛回去还行吧!”
说着话他便瞧见杜侍卫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到地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杜侍卫原来还是个小娘子,十匹绢加上个匣子,恐怕她气力不加抱不动呢。
于是他赶紧帮忙拿起来道:“杜侍卫,你住哪间屋?我帮你送去吧!”
在连将军帮助下,杜青歌终于把赏赐都搬运回屋了。她看着连将军如释重负的模样,诚挚的问道:
“王都督他老人家,是不是没别的东西可以拿来赏了?”
“那倒不是。”
连将军从善如流的回答:“还有香料。不过鞑子那稀罕东西也少,所以就只赏赐了几位守备和分道将军。许宁将军就得了一大包麝香呢!”
“这些绢死沉的不好拿,又是去年的旧绢,就赏给咱们这些低级下属了……不过好在成色花样还不错,我家里婆娘和几个闺女都可以做得衣裳,我这个拿回去都不够分的,想多要两匹还没有呢!”
他略微有点遗憾的瞟了一眼杜青歌的绢匹,脸上掩不住的火热之色。
杜青歌无语。
想了想她指着那几匹绢说道:“我这里多了也没用,你挑两匹拿走吧!也算是帮我减轻点负担。”
连将军大喜。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他立刻上手开始挑绢匹,嘴上还推辞道:“杜侍卫太客气了,这是都督专门赏你的,我怎么好意思呢?”
说着不好意思,手底下动作却不慢,很快便抽出了两匹绢来,一匹桃粉色,一匹天青色,心满意足的抱在怀里,笑得像个偷吃了香油的老鼠。
“连将军还有事么?”杜青歌见他站着不走,发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杜侍卫那个匣子看着挺特别的,里头不知是什么宝贝?”连将军羡慕的斜睨着匣子。
“……”
所以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么?
杜青歌腾地坐到椅子上,开始往外撵人了:“那个连将军啊,我这会儿有点不舒服想躺下休息了!”
连将军无奈,只得讪讪离开。
没有多远碰见了另一个熟人,凑过来低声询问:“哎!刚才杜侍卫抱得那个匣子,是汪大人亲自赏下来的,是什么宝贝你瞧见没有?”
“怎么没有!”
连将军哪好意思说自己被撵出来,立刻开始了摆活:“杜侍卫开匣子都给我看了,整整三副头面呢!一副金的,一副玳瑁的,还有一副宝石的,嗬!肯定是汪大人原来得的宫里头赏赐!”
另一人心领神会,叹息道:“送首饰,那就**不离十了。咱们汪大人年龄不小了,是该找个姑娘了!”
……
于是就在杜青歌刚刚告知了贺存瑁,恐怕自己得晚些天才能同他回京,一回来就发现气氛不对,人人都用奇怪的眼神偷偷看自己。
许宁过来同汪直议事,临走时出门看见杜侍卫,特意叫过去郑重叮嘱道:“以后汪大人的生活就托付你了。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汪大人,不许多想那些有的没的。”
杜青歌听得一头雾水!
你托付给我,我也养不起呀!再说了,侍卫难道不是负责安全就可以了吗?
还有最后那句话,也似乎大有问题!
不许多想,你觉得我能多想什么?我哪里多想了什么吗?
许宁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便径直离开了,只留下杜青歌依然满脸懵圈,还在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贺存瑁曾经说过,想不通的事,那就先不去想好了。杜青歌深以为然。
于是她兴冲冲雇了车子,拉上跑去找贺存瑁,给他展示了下自己的东西,并告诉他自己打算把赏赐都换成银子,以后可以在清河县买个更大一点的门面铺子。
贺存瑁看了她攒的宝贝,俊美的脸顿时就奇怪起来了,倒抽了口冷气皱眉头:“你说——这一匣子珍珠首饰,是汪直送给你的?”
“对啊!”杜青歌不明所以,依然喜滋滋的摩挲着圆滚滚的珠子:“值老鼻子钱了!你瞧能不能换一座小铺子?”
“换一座宅子也够了。”
贺存瑁脸色不太好:“我猜汪直送给你这个,应该是想要你自己戴,而不是卖了换钱。”
“戴着哪有卖银子实惠!”
杜青歌实话实说:“你看啊,我本身就不是那种精致人,整天干这个活儿也不适合打扮呐!”
贺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