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锦衣卫这边,成功的一举全歼了敌人后众缇骑都心情很好,甚至连那些负了伤的,脸上也瞧不见一丝颓丧之色。
唯一有些遗憾的,便是那些黑衣人居然是死士,后槽牙里藏了毒药,最后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众人都对李子翩佩服的五体投地:“千户大人,您怎么知道这儿会有埋伏的?”
李子翩淡淡道:“早在出发之前,咱们在西厂的眼线便已提前告知此事。而且此地地形隐蔽偏僻,倘若本官要埋伏袭击,这里便是绝好的选择!”
众人赞不绝口。杜青默然坐着,和众人一道用热烈的目光追随着李子翩。
虽然李子翩对她严厉的很,但当袭杀来临时,第一个出来保护她的人,还是他啊!
尤其方才遇袭被他按在胸前时,他们那样亲密的姿势,她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以及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馨香气息……一切都让杜青头脑发晕。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从那一刻起,她对李子翩的感觉更加不同了!
李子翩自己也没想到,他今晚一番举动,会一举碾压杜峻对侄女的谆谆教导。
叔父曾经费心对她的那些提醒,如同一阵微风吹拂而过,从此再也引不起杜青内心半点涟漪。
目光甚至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片刻。他总是这样,成竹在胸战无不胜,运筹帷幄沉稳威严,仿佛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只因他是赤雀李子翩!
贺存瑁的骄傲,露在脸上浮在表面,一望便知;而李子翩的骄傲,却是深深的印在骨子里面,而面上却丝毫不会露出来。
她知这样一直看着他不妥,但眼前那位英武不凡的青年武官,浑身散发着如此致命的吸引力,让刚刚开窍的丫头内心翻腾不休,根本无法安定。
“千户大人!”
她眯起黑色的眼眸,深深注视着众人中间那个英姿飒爽的身影。
……
当众人重新上路时,李子翩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一片草地上的血迹,发现正是杜青刚才坐过的地方,不由心中微沉!
他竟又受伤了?
于是快步走到杜青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可有伤到了哪里?”
杜青受宠若惊,连忙摇头笑道:“没有,多亏大人照顾,卑职方才并不曾受伤。”
竟是这么逞强倔犟。那地上的血迹难道是别人的?
这个杜青!李子翩沉吟了一下,拉过自己的坐骑道:“上马。”
杜青浑身一僵,估计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千户大人开始催促了:“你的马死了,有伤在身外头无须讲究尊卑,快些上马!”
“哦。”原来不是她幻听,真的是他在叫自己上马!杜青感激的笑了笑,努力撑起身子往马背上爬。
一下、两下……
正因为上不去着急呢,忽然后面伸过来只大手,不由分说托在了她屁股底下,喝了声:“起!”杜青只觉腾云驾雾般,已然稳稳当当坐了上去!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被他手碰的地方是哪里,顿时尴尬的满脸通红!
李子翩收回手正要去抓缰绳,忽然瞧见手掌殷红一片。定睛一看,竟是血迹!
然而千户大人再想不到杜校尉竟然是来了月事。
他只以为是杜青受了伤,至于为何伤在屁股底下,却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李子翩皱了下眉头,在草地上随意擦了擦手,随即翻身上马。
赵虎和吴彪招呼着所有伤员,各自都两三人一骑上了马,队伍继续开拔。
至于缇骑死伤了大半坐骑的问题,只待到了下个集镇县城,向当地县衙征用补足一批便是,不足为虑。
终于到了一个名叫安平县的地方,李子翩领头率了众缇骑踏入了县城。
安平县属徽州府管辖,算是个中等人口的县城了。
街道两边有颇具规模的茶肆,酒馆,当铺,作坊一应俱全。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摆摊的小商贩。
已经临近傍晚了,然而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柴火的,有拖儿带女逛街买物事的……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锦衣卫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瞩目,连商贩们都不会多瞧一眼。只有几个胆大的顽童咬着指头跳着嬉笑着,在一旁对众人指指点点。
赵虎便说道:“已经是徽州地面了。早听说这地方民风喜讼且极彪悍,今日属下亲眼一看,便知道果真传言不虚。”
李子翩笑道:“那是自然!要不怎么会出这件不仅杀了刑名师爷、还敢告官府的大案?”
众人唏嘘。
吴彪便道:“普通百姓其实还不算什么,最怕就是仗着有点官身,或者功名在身的那种刁民,指着大明律寻找里头任何缝隙,行动便要告一状,尤其可恶!”
杜青听得暗暗咋舌:天呢!原来这回来徽州,竟是办这么严重的案子!自己这回也跟着来了,不知到底是福是祸?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一家瞧着比较干净齐整的客栈,准备打尖休息,顺便让赵虎去县衙一趟,和当地官吏交涉下征用马匹的事情。
客栈里的饭菜口味不错,赵虎的事情办的也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