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疯了不成!”
周明初实在没忍住,“从渭河北到封地,就算快马加鞭,都得三五天,累死累活奔过去,没抄了人家,反倒被人家给抄了。”
吴正峻又笑道:“咱们疲于奔命,那李君羡呢,岂不是更急。”
周明初的脸,黑成一块碳。
这王八蛋会不会打仗啊?
打仗就是你跑过来,我跑过去闹着玩的吗?
比他还菜!
“将军,依我看还是休养生息的好,这会大家都累了,缓一缓……”
“吴大人!”
徐青山直接打断了周明初的话:“若依你说的那样,谁打东昌城,谁去抄封地。”
吴正峻挺了挺胸膛:“若将军信得过我,我来打东昌城。”
周明初一听,急疯了,“徐将军,万万不可,他……”
“你要怎么打?”徐青山又出声打断。
吴正峻:“我围而不攻,消耗南军的粮草;徐将军领兵偷偷绕道往北,埋伏在半路。另一路,周将军可光明正大的领兵往北,直奔昊王封地。”
“你……”
周明初怒不可遏,“简直胡闹。”
“我倒觉得有点意思!”
徐青山突然话锋一转,淡淡道:“吴大人读了几年书?”
吴正峻:“没读几年。”
徐青山:“从前在谁的手底下打仗?”
吴
正峻:“回将军,曾在叶锋大将军手下做过几年兵,叶大将军死后,一直留在南军中;再后来,又跟着徐大将军和国公爷,侥幸到现在还留着一条命。”
徐青山看向这人的眼神有了变化。
吴正峻一抱拳,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要将国公爷失去的城池,一城一城再夺回来。将军,下命令吧!”
徐青山拍了拍他的肩,“虽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但也要好好筹谋一番。来人,把所有将领叫到我帐中来!”
“是!”
……
七月的天,昼长夜短。
顾长平正在灯下研究地图,只听得外头一声大喊:“不好了,南军围城了。”
他抬起头,看了顾怿一眼,顾怿立刻夺门而出。
“爷,又被你料到了!”
段九良把凉茶倒了,又换了新的来。
顾长平接过茶盅,才开口道:“不是被我料到了,是这样做才对南军最有利,南军现在势头正盛,自然是要一鼓作气。”
顾怿很快回来。
“爷,南军就在城外,还有,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两顶大炮,正对着城门。”
“领兵的是谁?”
“徐青山。”
顾长平垂下眼,一切情绪都隐藏在了纤长的眼睫下。
他喜欢在夜间出兵,这是在
边沙形成的习惯;
攻城是个难活,他独挑大梁,这与他性子有关;
“周明初和擒王军呢?”
“回爷,不见踪影!”
不见踪影,那就意味着还有后招。
门外,有侍卫说话,“先生,王爷请您去他书房,共商大事。”
顾长平眼皮都没眨,“跟王爷说,我并无良策可退敌,若有,自会去见他。”
“……”
小侍卫的脸成了一个大号的苦瓜。
这话让他怎么向王爷回啊?
苦瓜还不止小侍卫一个。
门里,段九良愁眉苦脸道:“爷,难道真没有退敌良策吗?”
“没有!”
顾长平手指点点桌面:“我总觉得他还有什么后招,得看一看。”
……
徐青山的后招是什么,无人知道!
但他围而不攻的用意,却是人尽皆知。
北府近二十万士兵,缩在一个东昌孤城里,围个十天半月,一来粮食不够,二来士气萎靡。
必须想办法突围。
但如何突围?
两顶大炮架在城门口。
一连两天,李君羡愁白了两鬓,不停的派人去请顾长平,得到的还是那句话:没有退敌良策。
第三天,李君羡再坐不住,亲自登门。
还没到门口,只见张玉一阵风似的跑过来,“王爷,前哨兵得到消息,南军有动静。”
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顾长平苍白的脸。
“什么动静?”
张玉一怔,忙道:“回先生,据探子来报,几个时辰前南军中分出一路,绕过东昌城,直往北去。”
顾长平:“谁领兵?”
张玉:“擒王军的头头,吴正峻!”
顾长平:“原来这就是他的后招。”
“北边,是我的封地。”
李君羡皱眉:“这一役关乎生死,我将北境所有城池的兵力都抽调了过来。”
顾长平:“若他们攻下其中任何一个城,便可与前面的徐青山形成夹击之势。”
李君羡脸都黑了,“大。大的不妙!”
顾长平看向李君羡,当机立断道:“我守城!”
李君羡:“我去拦截吴正峻。”
顾长平一把拽住他,半晌,才迸出两个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