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平不让温卢愈好过,他当然也要还击一下。
姓顾的,瞧什么瞧?
我还没给你的心上人找个妞儿陪呢,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你就给我受着吧!
顾长平有种想把温卢愈千刀万剐的冲动,碍着靖宝在,没发作。
“顾爷定是嫌弃奴家蒲柳之姿,所以连酒都不肯喝一杯!”巧儿嘟着嘴柔媚道。
顾长平仍旧没有回应。
“各花入各眼,巧儿姑娘啊,看来你还是没那个福份了!”
温卢愈眼珠一转,叹道:“算了,你去陪我们的探花郎吧,探花郎风流俊俏,陪好了说不定晚上还能买你一夜春宵。”
说着,他瞄了眼靖宝,咂嘴道:“我们家探花郎说不定啊,还是个雏儿呢!”
“温大哥,你……”靖宝羞得连脖子都红透了。
“空着肚子不喝酒!”
顾长平突然出声,修长手指在碗边点了几下。
巧儿莞尔一笑,赶紧夹了一筷子菜,送到顾长平的嘴边,“爷,来,吃一口!”
顾长平神情懒懒的,就着巧儿的手,吃下了那口菜。
这才对吗!
温卢愈吃吃的笑起来,乜斜着眼睛问道:“怎么样?巧儿姑娘夹的菜,香不香啊?”
顾长平对上温卢愈的目光,
温卢愈颇有些胆肥的耸耸肩。
看我做什么?
是你自个要护着你的心上人的!
还骗我说分了,哼,看你们勾勾搭搭的眼神,就知道奸情还在!
顾长平顿时明白过来,这小子是为那句“我杀了你”而耿耿于怀,自己这般扭扭捏捏,反而入了他的套。
于是,他懒懒道:“确实很香!”
“爷,那就再吃巧儿一盅酒吧!”
巧儿整个人依偎过去,酒盅送到顾长平嘴边的同时,还嗔添了一句:“其实……人也香着哩!”
巧儿杏眼桃腮,红唇微启,饱满白嫩的胸口春光无限,整个人仿佛是最新鲜的果肉,滴着水,散着香,在细微处诱人。
真是又甜又骚!
靖宝僵在座位上,心头轰轰激跳。
连她这个假男人都被这巧儿勾出几分情动,那顾长平呢?
顾长平还没作出任何反应,温卢愈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笑道:“顾爷啊,听到没有,还不赶紧闻闻,香着哩!”
你个猥琐老男人!
顾长平在心里骂了一句,就着巧儿的手,喝了半盅酒,“嗯,果然很香!”
“爷啊,酒香还是人香啊?要说酒香,奴家可不依!”
“这会子还没闻出来,再喂一盅酒,兴许就闻
出来了!”
“我的俏冤家啊,你好坏!”
靖宝外表四平八稳,心里却山崩地裂,简直片刻都呆不下去。
“我去外头透口气!”
说罢,也不等温、顾二人说话,径直走出船舱。
若她此刻回头,定能看到温卢愈那张老狐狸似的笑脸:果然是个姑娘啊,一试就试出水深水浅来。
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靖宝心头的酸意去了几分,却又涌上来几分悲意。
二姐与二姐夫的感情最好,情到浓时,当着她这个小舅子的面也会打情骂俏几下。
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今晚看着那个巧儿,她突然发现,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么一面。
可心里是想的!
她想让顾长平看看,自己的身子也有春光,也会撒娇发嗲,骨子里也是个妖精变的!
“怎么酒还没喝,脸就红了?”
不知何时,顾长平站在她身后,靖宝想也没想,扭头假笑道:“里头太热了,先生怎么出来了?”
“来看看你!”
顾长平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脸上的假笑,忍不住嫌弃道:“还真丑!”
“自然是比不得人家巧儿姑娘!”
这话一出口,靖宝自己都惊了。
像什么样?
十成十的柠檬精,还
能不能有点出息!
她忙咧嘴又笑道:“这话先生可别往心里去,我就是随口一说,那巧儿姑娘的确长得好看。”
“是很美!”
“……”
这一下靖宝连假笑也笑不出来。
偏这时鼻尖闻到一股甜腻的香味,从顾长平衣裳上飘过来,不由一阵恶心,身子往后退了一大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划出一道渭泾分明来。
顾长平上前一步,手伸到她脸颊边,把一缕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收回来的时候,拇指在她耳垂上轻轻捻了一下:
“逢场作戏这四个字听过吗?”
说罢,手立刻松开,转身回到了舱里。
所有的酸涩,难过,自怨自艾,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只余耳垂上他指尖残留的温度。
可真烫啊!
靖宝捏着耳边,用力的搓了几下,可还是烫。
阿宝,阿宝!
你的心眼可真小!
靖宝再回到舱里时,巧儿和另一位姑娘不见了踪影,温卢愈捏着酒杯,见她进来,嘴角一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