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
少年握紧了拳头,胸口似有什么东西就要炸开。
她说对不起。
在泳池里不是不想你救我
他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他真的无奈又想笑
抽了张纸,也不嫌弃她脏兮兮的鼻涕,伸手就擦了去。
米玉悲催的看着他,又一颗豆大的泪珠滚落。
“资贝尔是谁”
“无关紧要的人”
他擦去她眼角的泪渍。
“来了一趟北京,发现我情敌好多”
“不是你的对手。”
“谁不是?”
“都不是。”
然后她忽然就笑了。
侍应声送来了他们的背包,米玉抱着自己的衣服去了卫生间,这一身终于轻松自在了起来。
她看了看表,指针静悄悄的指向了九。
“陆言,我饿了。”
陆言一把扯断座机的接线插头,接着按掉不停响起的手机铃声,接着对她点头,好,我安排晚饭。
“我想出去吃,行吗?”
米玉想起什么,掏出书包夹层里的一只粉红色标签笺,最上面的一页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米玉照本宣科的读出来。
“卤煮、炒肝、豆汁、炸糕、还有豌豆黄、驴打滚、炸酱面,我来首都好几天了,这些还都没吃过。”
“你确定?这里很多都是早点,”陆言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在酒店里可以让他们现做,出去现找就有点费时间了。”
“我不着急,你着急吗?”米玉特认真看着他,很期待的神情。
“如果你不是特别的饿,我就不着急,”少年的指抓了抓女孩头顶软软的发——“或许我们还可以看看夜里的长安街,故宫和□□?”
“好!”
临出行前不知陆言和门口等待的waiter说了些什么,但米玉大抵也猜得到,寿星在生日宴会上凭空消失,势必留下一堆非常棘手的烂摊子,想到这米玉觉得有些愧疚。
后来上了车,本来还想问问他问题严不严重,可是转念一想,问了也无济于事,万一陆言再改变主意不带她出去吃小吃,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于是干脆装傻充愣闭口不提,反正这个时候谁也不能阻止她吃东西。
陆言的司机是个百事通,很快就定位到了一家非常有名的私厨小店,米玉便扒着头问:“那个地方热闹吗?能不能听到很多北京话?有豌豆黄吗?有驴打滚吗?”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少爷,得到指示,才笑着开口:“姑娘想去有人气儿的地方,我倒是知道一个,不过那地儿人是真多,姑娘说的这些小吃兴许还有,不过这时间是紧了点,护国寺十点准关门,不过少爷要同意,我踩踩油门兴许能赶到。”
“是哪?”米玉转身问陆言,陆言便对司机道——“稳着点开,不行就换地。”
“好嘞!”知道少爷这是同意了,半个小时后,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护国寺大街。
好在还没关门,这时候人也不算很多,米玉一进门便新鲜的不行,跑到柜台前寻摸各种垂涎已久的美食,陆言倒也是第一次来,寻了张干净桌子坐下等她,最后依着她的喜好点了满满一大桌子,有豌豆黄、驴打滚、艾窝窝、面茶、撒子麻花……
米玉吃的津津有味,却发现陆言连筷子都没动,问他为什么不吃?
“全是碳水……好吃吗?”
米玉切了一声,说好吃,比之前吃的都好吃!
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当然这句没说。
“那,吃的完吗?”
陆言的指若无其事的敲了敲桌子,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人生格言——点上桌的菜,必须得进到肚子里。”
“真傻。”陆言催促她,快吃吧。
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满满一大桌子碳水化合物已经全部被被打扫完毕。
她骄傲的看向他,好想再说,看我厉害吧?
于是他就笑了。
她拍了拍圆鼓鼓肚子,开心的沅步。心愿单上的最后一项,终于划掉。
吃过夜宵,两个人牵着手慢慢走出大街,并排在这夜色,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谁也没有先说话。
似乎都很享受这情绪微妙的一刻,甚至有些贪婪的不知餍足,盼望着这条街道长一点,再长一点。
“他的心里住着一个万年不朽,折磨自己到至死方休。”
米玉想到宋沅沅在她耳边偷偷告诉她的话,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少年的手。
“陆言,”
陆言顿住脚步,把目光从两个人的十指交握处移开,深深的望着她。
她微笑着开口
“我讨厌北京。”
所以我现在要回去了。
她没有问出口的是,你还会回来吗?因为她不确定以后是否还会见到他了。
但是她忍住了没有哭。
她吃饱了就不会哭,她是一个很容易被满足,又非常坚强和乐观的小孩。
一定是的。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