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仙山有很多上山入口,除了那些正经开发出的旅游线路,还有着为数不少没名没姓的野山头,来的时候学校明令提示过,任何人不得擅自去攀爬野山,米玉一直记着这句话,所以上山时特地留意着脚下的指引标,确定没走错后,才大踏步地向上去了。
一开始的山路十分平坦,都是一梯一梯的台阶,台阶是人工砌就的青石,经过时间和脚印的打磨,变得既平坦又光滑。
米玉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汩汩流淌在山间的溪水,蜿蜿蜒蜒的看不到尽头,耳边是鹊叫蝉鸣,迎面是畅意的山风,米玉想,这个地方真不错,十年以后她还要再来一次!也许那时候连孩子都有了,哈哈……不可能不可能,十年后她也还不到30岁,怎么可能有孩子……
米玉想入非非着,听到身边有人叫她,是八班的几个女生,钰莹也在她们里面。
就听有人问她——“米玉,这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们都往下走呢,你还上面干嘛去啊?”
米玉说——“我去找神仙湖和许愿树。”
几个女生听后面面相觑,随后一阵爆笑,只有钰莹面不改色的向前走着,停都没停。
“那你去吧米玉,别怪我没告诉你,上面路可不好走,一会儿天可就黑了!”有人说。
钰莹回头瞪了这个多嘴的女生一眼——“走不走啊,快点。”
“走走,这就走。”
几人说着就继续往下走了,其中一人回头瞟了米玉一眼,见她挥舞着手里的小棍儿往上爬,感觉比刚才的劲儿更足了,这女生讥笑一声说——“怎么瞧都是个傻子,还神仙湖呢,这种天方夜谭也就骗她这种傻子。”
有人捅了捅钰莹——“唉,听说你们是邻居?小时候一块长大的?有什么好笑的事吗?给我们讲讲。”
钰莹死死地皱着眉,硬生生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怎么谁都问我她的事?她的事就那么值得你们上心吗?!”
“你怎么了啊钰莹……这不是觉得好笑吗,我们也没别的意思。”有人朝其她人挤了挤眼睛。
“可是,刚刚…上面的指示牌不是被那几个男生故意弄反了吗,而且天马上就黑了,她会不会找不到路了……钰莹……我有点担心……我们要不要把她喊下来啊…”有个小女孩弱弱地提了一嘴。
钰莹呵道——“哼,她会出事?山塌了她都不会出事!甭管她。”
……
米玉这会儿子终于走出点酸涨感,找了棵大树一倚,一边锤腿一边眺望——像个月牙似的小湖,湖边有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水衫,树上该是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祈愿符,可——她怎么一路上都看不到呢?
也是,本来就是传说,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的,找不找的到是一回事,灵不灵验还是另一回事呢!她想着,再往上爬几步,看不到的话得赶紧撤了,天已经开始黑了。
……
程希在帐篷里伸了个懒腰,就听外面噼里啪啦的火花声,还有他班女生那种一逮着热闹就瞎起哄的劲儿。正要起身,就见一张白细的手面懒洋洋地扣在他的腰间。
程希太阳穴突突的,一把抓住这只手便甩了出去,动作极大,跟触了电似的,整个人都毛了。
俞沉哧哧笑了两声,慢慢睁开了眼,但又没完全睁开,只留睡意朦胧的一条细缝,目光全部笼罩在身边少年火红火红的侧脸上,再一次,把手扣在了他的腰间。
“拿开。”程希咬牙切齿的,但却没有动手,任他就那样欺负着他……
他已经无法动弹。
“不拿,”俞沉像是醉了似的,手指竟然再次——“除非……”
“俞沉,”程希大口的呼吸,胸膛剧烈起伏着,他仰着头,过了好久好久,才从嗓子眼里闷出三个字——“我不是……”
“不是什么?”俞沉哑着嗓音问他。
“你知道的…”程希缓缓吐了口气,把他的手慢慢扯开…
狭小的帐篷里,并排着的两个人,再无一人翻身的余地…他动不了,也不敢动,浑身汗毛都扩张到了极致。他清楚的数着他的呼吸,轻轻地吞吐…一下,又一下,不像他……方寸大乱到全身血液冲到头顶,呼出的气体凌乱而滚烫。
他听着他暧昧又低哑的问他,那上次呢?
上次……他的心跳快要冲破了胸膛,他回想着上次……他来他家找他,在他家厅里,和爷爷聊的那么火热,他站在二楼的扶手处,问他为什么来,他微笑着扬了扬书包,说是给了带了一些复习材料,他甩头就回了房间。
这必然是个幌子。
他进了他的房间,啧啧地打量着,他嫌烦,坐回地毡上继续打游戏,让他有事快说没事快滚。他自顾坐在了他的身边,从书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游戏盘,他看着他指尖一滑,轻轻拽出一盘游戏,弯腰凑到他的游戏机前,二话不说就换了进去。
他说这是复习资料,说了教你的。
他拿起另一只手柄扔给他。
激烈的格斗,一局又一局,他们谁也没有再开口
这是他玩过最刺激的双人对决,他的鼻尖逼出了热汗。
还是他先问他,只是两个字,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