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玉用了一晚上的时间画了一副表白小漫画,心里觉得十分满意,斗志昂扬地看了会书后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转天早早就来到了学校,她没有先回班级,而是直接去了高三送情书。
说来也怪,米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男生表白。孙麦说崇拜就是喜欢,还说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男神,或明恋或暗恋,总之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像是生命中的灯塔,指引着青春的方向。
米玉想,丁阳学长一定就是她的灯塔了。
走到高三六班,米玉悄悄停住脚步,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班里陆陆续续有学长学姐走入,有人好心问她:“你有事吗?”米玉赶紧立正站好,摇头道:“没事没事!”
左徘徊右徘徊,丁阳学长还是没有等来。走廊里渐渐人多了起来,伴随而来的,是各种嘈杂的噪音。米玉紧了紧肩上的大书包,脚后跟一翘一翘地颠来颠去,由于无聊,也为了缓解尴尬,头一垂,许久未减的头发已经垂到了颈窝。
这时,侧耳传来了几声轻佻的口哨,有人认出了她——“哟!这不是前几天主持晚会的小孔雀嘛!怎么啦小孔雀,来找谁玩呀?”
米玉受宠若惊地看过去,面前的,几个懒懒散散的少年,校服扣子歪歪扭扭的,此刻正迈步走来。
其中一个胖子走到她的面前,嘿嘿笑道:“小孔雀,有需要哥哥帮你的吗?”
米玉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二十了,第一节是胡椒的课,她不敢迟到,于是想了想,伸手把信封递给了面前的胖子学长——“那你可以帮我把这个给丁阳学长吗?我要回班了!”
“当然没问题了,小意思!”胖子学长乐呵呵地接过,目光扫到了信封上一朵手绘的粉色小花,米玉耳朵说时迟那时快地涨红了,她连说了好几声谢谢,连跑带蹦地逃回了班。
孙麦觉得米玉一上午的精神状态都不正常。像个毛毛虫似的蠕动来蠕动去。米玉春心荡漾地解释:“这可是我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啊!当然期待了!”
“歌词里说牵了手的就叫约定,敢情你这表了白的就叫恋爱了啊。”孙麦调侃道,话音刚落,身后一道影子突然弹了起来,快如弹簧似的,孙麦一个激灵,回头一看,陆少木着一张脸,一股子阴风煞煞,跟做了噩梦似的。
米玉跟着扭过头,只见陆言额前的汗滴湿哒哒的顺着鬓角往下滑,天蓝色的校服领子皱皱巴巴地拧着,白玉似的颈窝更是一片湿濡,他呆呆地愣了一会,伸手抹掉了山根处的细汗,起身走出了教室。
来了厕所,拧开水龙头,水声哗哗,淹没了什么,苍白的唇隐约颤抖着。
冯大国和几个小弟从里面出来,见了陆言,冷冷站在阳光下,正侧着身子将水扑打在脸上。冯大国起了调侃之心,坏笑着走近——“哟,美女是不是进错厕所了,这里是男厕哦。”
他们和他熟了,自然才敢打趣陆少,圆润调侃,拿捏的颇有分寸。
陆言抬起头,抖了抖湿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去,轻轻痞笑——“本少就是专门来男厕所爱你的,怎么,需不需要少爷我帮你脱裤子?”
说完,就要伸手去拉,冯大国大惊失色,吓得提着裤子就跑了。
一直站在门旁看戏的俞沉,肩膀微微碰上落荒而逃的大国同学,他伸手,掸了掸肩头轻微的碰触,明显的忍笑,经过的,却是一个少年冰冷而僵硬的擦肩。
大课间时,孙麦去小卖部买饮料,回来的路上,见校宣传栏周围围满了学生,里三层外三层的,热闹极了!
孙麦寻思,这都快期末考了,校方还能出什么幺蛾子呢?正要走近了看看,突然,人群里小跑出两个熟悉的面孔,一个是孟蓝蓝,一个是孟蓝蓝的同桌周琦雅。
周琦雅咯咯笑着,别提多欢畅了,孟蓝蓝一眼看见孙麦,忙推了推周琦雅的胳膊,周琦雅一抬头,就像见到白雪公主里的后妈似的,立刻噤若寒蝉。
自从上次晚会事件过后,孙麦就怎么瞧着孟蓝蓝都不顺眼!心里认定了这人当时就是故意的。后来跟米玉一提,米玉百思不得其解——“节目砸了对她也没好处,她图什么呢?”
至于到底图什么,说实话,孙麦也没摸透。反正她就是看孟蓝蓝不顺眼,这时孟蓝蓝小跑着走向她,一脸担忧似的,小声道:“孙麦,你快看看去吧,米玉……米玉出事了……”
孙麦心底哐铛一声,出事了?玉哥能出啥事?她将信将疑地撇了她们一眼,心说我刚还看你们笑的花枝招展呢!
孙麦皱着眉向宣传栏走去,那里时而爆发出的笑声也俞渐清晰,孙麦使劲向里扒拉,好不容易脑袋钻了进去,定睛一看,差点没昏过去!
米玉的情书赫然张贴在宣传栏的正中间,四周围满了品头论足的同学,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有人认识米玉,嘴里巴巴不停的向其他人散布着玉哥的“生平事迹”,口若悬河的模样,跟个说书先生似的,那些听书的一个个张着大嘴,一脸的八卦德行。
孙麦气的扭头就向教学楼跑,哪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呢?江珩从办公室出来,听到走廊里的同学在纷纷议论着什么,直到脚步停顿在迈进教室的前一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