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楼的柜台。
当韩生面向柜台结账时,虽然没有回头看,但也清晰的感觉到背后正有一道肆无忌惮,毫不掩饰的目光在审视着他。
韩生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轻松,自然。
即使是结账后也没有直接离去,还特意跟掌柜的聊了几句,问了问这里距离珏城还有多远等等。
然后这才施施然的走向马厩,翻身上马,慢悠悠的往珏城的方向赶去。
直到距离驿站二三百米的一个拐弯处时,韩生一挥马鞭,策马狂奔,彻底甩开这些不明黑衣人的眼线。
……
昼行夜伏了十多天后,韩生终于来到了珏城的郊区。
骑马来到珏城郊外,一处供行人落脚的叩玉亭时,韩生本是想在这里休息一下的,但远远地便看到亭中已经有少许人在。
在叩玉亭中央,好像是有两位对弈厮杀的耄耋老者,而亭子周围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四周休整。
见亭子里已经有人,韩生便想着还是进了珏城再做休息。
于是策马继续向珏城的方向赶去,却不想叩玉亭这边突然有人出声,嗓音沧桑、低沉,道:
“小哥,请留步。”
韩生没有调转马头,只是勒停马匹,转过上半身回头望去。
依稀看见是亭子中的两位老者,还有四周的其他人都在看向自己这边。
这一望,顿觉亭中气氛有些奇怪,但一时却也看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复又远远地望了一眼,韩生并未答话,只是就这么望一眼,便转回身,驱使马匹继续往珏城快速跑去。
可还未跑出多远,有别于之前的那道声音,一个清亮,且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道:
“小哥,珏城最近无有宵禁,晚些进城倒也无妨。老道这里有香茗一盏,何不过来一品?”
接连两次,无端无由的邀请,且用词谦虚,以小哥相称,韩生心中暗凛,不觉放缓速度。
但转念一想,猛然惊觉,之前亭中四散的人群看似散乱,但却是在拱卫着整座叩玉亭。
最关键的是,那两个白袍老者,看似耄耋之年,但声音中气十足。
隔着将近一里地,自己都有些看不真切叩玉亭的距离,对方却只是轻声细语的,就能将话语清晰的传到韩生的耳中。
对方虽然言语客气,但韩生吃不准对方所图为何,也没有把握过去后再安然出来,万一这二人就是那些黑衣人的幕后主使呢?
一念及此,韩生一扬马鞭,驱策胯下马匹急速奔向珏城。
身负大仇,不敢有丝毫懈怠;管他所图为何,不去便是。
韩生的不予理睬,让叩玉亭中的气氛有些冷,有些尴尬,但这两位白袍老者只是相视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其中一位老者,左手微微一抬,面前的棋盘便消失不见,手再顺势一落,一套古色古香的酒具忽地出现,平稳的落在原先棋盘的位置。
二人应是多年好友,也不过多客套,只是相互单手一引,便各自举杯品尝佳酿。
但两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看向韩生来的方向,朔枫镇。
……
策马疾驰下,韩生很快就走进了珏城。
翻身下马,牵着马匹随意的在这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
徇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
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珏城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初入珏城的韩生被珏城的盛世景象所吸引,一时看迷了眼,竟没有听到身旁有人对着他不停的呼唤。
待韩生回过神来,才听得眼前有一个衣着朴素,但相貌很是清秀的少年,正疑惑的看着自己,嘴里嘟囔着:
“这该不会是个聋子吧,怎么这么喊都听不到。”
韩生有些尴尬,拱手致歉道:
“小兄弟,不好意思了,我这是头一遭来珏城,不觉间就被这珏城的繁华景象所吸引,是故没有听到你此前的呼唤,还请见谅。”
“还真是头一次?”这名衣着朴素的清秀少年很是惊喜,连忙拱手问道:
“那公子是否需要人带着转一转?小可自幼生长于此,对这里是极为熟悉的,定然可以帮助公子尽快的了解珏城。”
“那有劳小兄弟了。若能如愿,我也定会酬谢你的盛情。”韩生微微一笑,答应了这清秀少年的邀请。
“那我先谢过公子了。”清秀少年开心的拱手谢过韩生,然后自我介绍道:
“小可姓赵,名小堂。公子叫我小堂就好。”
“在下韩生,不是什么公子,你叫我韩生就好。”韩生也随和的自我介绍道。
“韩公子您客气了。”
赵小堂没有因为韩生的随和而有所僭越,规规矩矩回礼,然后极为熟练的带着韩生游览珏城,如数家珍的介绍着珏城大大小小的事宜。
“提到珏城,首先就是当地的五大家族。一是由许家和方家组成的城主府;其次是主营酒楼,娱乐等产业的俞家,接下来是商会遍布天下的武家。这三家合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