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三日,该准备的就准备齐全了,直接就在山庄审案。
终于到了要审案的时候,江承业只觉得十分激动,像是心都要跳出来了似的,仿佛已经看到了胡尚轩身败名裂的样子。
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这里,他们二人也被带了过去。
为了公证,所以审案就算是没有在衙门,也是允许老百姓到场观看的,一大早的,山庄就围了好多人。
有些脑子转得快的,赶紧回去拿了些果子和糖水之类的来卖,这大夏天的,看热闹可是热得很的,大多数人来看热闹都没做好准备,生意肯定是不错。
又有些脑子转得没那么快的,但是学得快啊,看到别人回去拿了,赶紧也跑回去准备,一时之间看热闹都不重要了,挣钱才是最重要的。
上山的路上隔不了多远就有人摆着竹背篓卖东西,走山路走得渴了,花一两文钱买几个果子,或者是买碗糖水喝,虽说是心疼那个钱,但是这大热的天儿,也实在需要这些东西啊。
山道上摆摊儿的,几乎都能赚到钱。
到了开审的时候,山庄外面已经挤满了人,不仅仅是墨池坝村的村民,周围村子的都来了不少,这种场面可是难得一见啊。
胡尚轩没有进过一天学堂,第一次参加科考就考中了举人,这件事整个镇上的人全都知道。
人都是有嫉妒心的,他这么厉害,自然是有人心里发酸。
这回闹出了这件事来,好多人就像是知道真相一样,已经给他定了罪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连怎么作弊的都说得明明白白,仿佛自己当时就在现场。
“我跟你说啊,你就看着吧,这胡尚轩肯定是作弊考中的举人,哪有这样的啊?一天学堂都没去就能考中,功名是那么好得来的吗?我一直就觉得有问题,你看看,这不是出事了吗?”
“就是,我也觉得是这样,之前就一直想不通,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勾当啊,现在看来,人在做,天在看,没有什么事情能躲得过老天爷的眼睛,有一天会报应到身上的。”
几个人围在一起说得开心,文氏刚过来就听到这样的话,能高兴吗?
厉声说道,“对,做了缺德事那就是要报应到身上,你们这舌头多长了一条,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说三道四,老天爷也听着看着呢,我告诉你们,迟早报应到自己身上。”
那几个人虽然都不是墨池坝村的,但也见过文氏,这会儿就有些别扭,讪讪地的笑了笑,把事情遮过去。
不过文氏一走,他们几个又撇了撇嘴,觉得文氏就是死鸭子嘴硬。
胡尚轩要是舞弊,他们一家肯定都清楚的,这会儿也就是装出这个样子罢了,其实心里怕得很。
这些看热闹的人里面还有几个人,他们不太敢冲到前面,怕被人看见了。
那就是江福旺夫妻俩,以及江海夫妻俩。
江家老两口是怕事情惹到他们身上来。
而江海夫妻两个是怕江承业输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没把胡尚轩搞得身败名裂,反倒是自己惹上一身骚,之后可怎么办呀?
他现在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了,要是再治他一个诬告罪,之后可怎么办?这可是冒险啊。
他们可不管真相如何,他们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赢。
刚看到文氏过来,两个人赶紧就往后面走,生怕文氏见着了。
文氏的性子谁不知道啊?这一回又是江承业挑起来的事端,要是让她见着他们两个,肯定在这里就要起冲突。
到了时辰,开始审案了,带了江承业和胡尚轩到前面来,其他人继续被官差看着。
按着审案的顺序,江承业又将事情说了一遍,一口咬定胡尚轩科考舞弊,张知县从中协助,收取好处。
才刚开始,胡秀才在外面听着就已经快要气死了,紧紧地攥着拳头。
多年以前,他当真是受了委屈,却激不起一点水花,多年之后,他的儿子堂堂正正的得来功名,却要被人泼上这样的脏水,他们胡家到底是得罪了谁?科考之路竟这么不顺当。
“胡尚轩,本官问你,原告所述可是事实?”
胡尚轩镇定自若,“回大人的话,学生得来的功名经得起查验,并无半点虚假,哪怕是对簿公堂,学生也半点不怕,真的不会变成假的,假的也不会变成真的。”
皇帝又问江承业,“你状告胡尚轩科考舞弊,可拿得出实际证据来?若只以他没有上过学堂为理由,怕是站不住脚。”
江承业听到这里就有些慌乱,因为在他看来,这就算是证据。
天底下有几个人能不上学堂念书就考中功名的?就算是有,也不该是胡尚轩,他不过乡下农夫,有什么本事?
可这钦差大人明明白白的说了,这不能当做证据,这会儿他又该如何辩驳?
“回大人的话,草民人微言轻,自然是没有办法拿到决定性的证据,可是有不少传言,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草民想,若是子虚乌有,应该也不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来。”
光是听着他这番说辞,皇帝就已经站在胡尚轩那一边了,还没有查阅过试卷,但他就是觉得胡尚轩没有科考舞弊。
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