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没有了旁人,寿儿这才说道,“父皇,儿臣可没有骗您,这地方好得很,所以儿臣才总是想着,如今父皇亲见,可是如此?”
皇帝笑了笑,虽没有回答,但是答案以及很明显了。
这一次趁着这个机会出宫巡视,由着太子带来了这个地方,看到了百姓吃饱喝足时的喜悦,他只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天下万民不饿肚子,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小子,收收心。”
太子笑眯眯的,“父皇,如今不在京城,便由着心思高兴,等回去之后,儿臣自然知晓自己的身份,这一次儿臣很开心,有父皇陪着,儿臣很开心。”
皇帝和太子说了会儿话,又叫了夏三爷,“这村子里的粮食这样好,如何才能迅速产出更多的好粮食做种子,送往全国各地?”
夏三爷道,“皇上,其实这些庄稼就是胡家夫妻改良的,这夫妻二人年纪虽轻,却大有可为,一门心思扑在庄稼地上,当真是有了天大的变化,他们自家的粮食好了,又与村民交换,如今整个墨池坝村的收成都要比别人的好。”
皇帝笑着说,“好,这夫妻二人是好的,又养好了太子的身子,等回到京城,朕要奖赏。”
太子笑了,“儿臣替胡家夫妻谢过父皇。”
这一次皇帝跟着出宫,也只来这个地方,宁王知晓之后自然是蠢蠢欲动,但是如今的局势却容不得他动手,倒是安全得很。
如今宁王坐阵京中,想着动一动太子那边的人,却发现不是他想的那么好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局势悄然发生了改变,他却没有警惕。
这几日在乡下看着百姓的生活,皇帝心情也好了不少,和宁王暗中的势力对抗不是易事,看着老百姓努力地在过自己的生活,他仿佛也有了力气,就这么斗下去吧,总有一日这江山不必由他人指手画脚。
隔壁村里,江承业一直在想着要去告状,状告胡尚轩科考作弊,张知县暗中协助,科考不公正。
他有这个想法,红柳早就已经看出来了,于是告诉了家里人,江福旺这几日又开始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要说气不过,他和江承业是一样的,就是气不过,明明是那么不起眼的人,竟然就过上好日子了,而他这从小念书的孙子却毫无作为,还进了大牢。
要是去告状,能剥了胡尚轩的举人功名,就算是自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那他心里也觉得高兴。
可要是没有告成功,反倒是惹麻烦上身,那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吗?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些,他才一直都不开口,不知道该怎么决定,若是没抓住这次机会,也许就再也不能报仇了,只能是眼睁睁看着胡家越过越好,江河一家也越来越好。
“老头子,你快出去劝劝承业,这孩子真是疯了,找了一大帮人要去告状,说那胡尚轩是作弊考中的举人,你说又没有证据,就这么告他,到时候闹起来怎么收场啊?”张氏着急忙慌地进屋来,打乱了江福旺的思绪。
江福旺看着她,“那你说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承业那性子,你要是不让他报仇,估摸着这一辈子都想不明白。”
张氏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你是想让他去告?这可怎么行啊,以我的意思,现在日子也凑活能过,过些年承业又不是不能科考,何必这个时候闹出这么多的事来。”
“我想着,承业原先的先生也是厉害的,结识了好多大人物,要是胡尚轩是舞弊,他还能不上衙门喊冤?他自己书院教出来的学生可还比不过胡尚轩这个没上过学的呢。”
张氏是怕江河,从那次江河威胁过她之后,她就不想跟那边起什么冲突了,江河也的确是按着他承诺的,该有的孝顺一点不少。
要是承业去告胡尚轩,闹出事情来,江河还能轻易放过他们吗?没准儿以后一个铜板都没有了,那又是何必啊?
就算是告倒了,他女婿没了功名,他就能高兴了?自然也是要记仇的。
江福旺本来就犹豫,张氏这么一说,他又觉得有道理,现在虽然过得不如意,孙子读了多年的书也没做官,但是至少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光是江河给的银子都足够他们老两口花费。
就算是老大一家不孝顺,其实他们夫妻两个也能过,真要为了江承业和老二闹翻吗?
江福旺本来是想点头的,现在又不想应下了,打算继续沉默。
“我没什么好劝的,承业这孩子自己有主意,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咱们家里谁能管得了?咱们管不住他的,这事儿咱们两个就别掺和,也别得罪了老二。”
张氏想想,还真是这样,既然劝不动江承业,还不如不理,随便他们怎么样,到时候得罪了老二也不是他们得罪的,只要不向着承业就行了。
“成,我都听你的,咱们就这么办,老大再怎么让咱们说话咱们都不开口。”
老两口在屋里商量好,那是真的不管了,张氏出去,江海拉住她道,“娘,爹怎么说啊?承业这小子又要胡来,我这心里也没了主意,红柳也不管了,这事儿到底怎么办啊?”
张氏叹气,“老大,承业的性子你不知道啊?你那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你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