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柳其实也不希望江承业去惹事,她倒不是怕江敬雪,就是觉得现在日子平平静静的挺好,别再徒惹是非。
“娘,我知道劝承业的,您放心吧。”
李氏听了很是高兴,如今承业可是很听红柳的话,而且红柳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该怎么做的。
“好,你办事娘是放心的,咱们家如今就靠着你们了,可不能出事啊。”
红柳笑了笑,“娘,我会好好劝他,但是承业的性子您也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其实我也不能全部弄清楚,所以……”
李氏忙道,“那你尽心些,好好劝他,咱们如今就这么好好过日子吧。”
红柳回了屋里,江承业坐在书桌前,也没看书,不知道在想什么呢,她走过去替他捏了捏肩膀,“想什么呢?”
江承业没说话,她又说道,“娘让我好好劝劝你,如今咱们日子过得安稳,就别惹出什么麻烦来,墨池坝村那边的事跟咱们没关系,娘就怕你气不过。”
江承业的手紧了紧,“我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吗?什么都需要你们来操心,你又是怎么想的?我不该讨回公道吗?被他们害成如今这样,我不该讨回来吗?”
红柳不是很理解他的逻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其实当初你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他们只不过是……”
江承业伸手就将她的手打开,“怎么?如今连你也向着他们说话了,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家有钱,过着好日子,你想跟过去了?他们将我害成这样你看不见是不是?”
红柳有些委屈,但是她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既然已经说开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是,我并不觉得是他们害了你,你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他们,但也是你有错在先,就算你顺利科考,自己就有本事考中功名吗?人不能将自己的失败都归结在别人身上。”
“我跟了你,只是觉得你很好,我真心愿意跟着你,可你若是连自己的失败都不敢认,那恕我直言,你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大成就,你就算找人家十次麻烦,最后也是自己遭殃。”
江承业听不得这样的话,甩手出去了,那气哄哄的样子真是让红柳难受极了。
其实江承业刚刚从牢里出来的时候对她是很好的,对孩子也是,那时候她真觉得他们以后就会好好过日子了。
但是过了些时日,他听到好多人说胡家日子有多风光,就开始不平衡,时不时就要说,要不是因为胡尚轩夫妻俩,他早就已经中了举,早就已经做了官。
他总觉得都是人家将他害成这样的,日子倒是也这么过着,只是心里一直气不过,觉得不平衡。
红柳当初是看准了他这个人,但如今她不得不说一句,她看错了,江承业根本就不是什么能成大事的人,就这性子,不管做什么都是做不成的。
她笑了笑,如今有了孩子,但是她也不是不敢走,哪日江承业让她失望透顶了,她照样会转身离开,她从来都不缺少勇气,当初可以选择替他生孩子,以后也可以选择离开。
这个案子太大,又第一时间上报府城,新来的知府又很重视,所以掀起了一阵风波,但是案子查得还是比较快的,正月十二就初步有了结果。
从狗蛋儿家里找出来的绝笔信是香杏去镇上找代笔写的,里面交待了他们几个人的感情纠葛,因为并没有提到要杀人的事,代笔也并没有当回事,只觉得这是她伤心欲绝,想要和离了。
衙门也找到了那名代笔,对比了笔记,确认是他写的,又查了他和几名死者之间的关系,发现先前没有任何纠葛,基本排除了他的嫌疑。
陈大被抓去衙门,将自己知道的都给招认了,香杏过年前找过他,给了他银子,让他带一些砒霜和耗子药回来,家中有耗子,而她之前摔跤摔到了手肘,没有好好治,现在已经溃烂了,需要砒霜医治。
陈大不会问她太多,只要她许了银子的,他就愿意帮她买回来。
而当时香杏还说了些威胁他的话,让他对冯氏稍微好些,不许欺负她,要不然她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鬼魂一直绕在他身边。
陈大并没有当回事,只觉得香杏是傻了,这种话也拿出来吓人,有种先吊死了再说。
结果大年三十晚上就出了那样的事,他喝酒喝得晕乎乎的了,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马就害怕起来。
这鬼神之事也是玄乎得很的,香杏生前说出那样的话来,死的时候都是带着怨恨,说不定还真的会找上他。
而且看样子香杏是杀了狗蛋儿和秀娥,这么狠心的女人,也太可怕了啊,世上估计都没几个男人比得上。
冯氏是香杏的娘,估计也不是良善之人,之前他那么欺负冯氏,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想着将他杀了,真是越想越吓人啊。
官府又盘问了药铺的学徒,证实陈大的确是买过砒霜,量不是特别大,是用来治烂疮的。
经过仵作验尸,狗蛋儿和秀娥都是死于砒霜和耗子药两种毒药,香杏则是上吊窒息身亡,尸体也没有什么疑点。
几方调查结果结合起来,基本就梳理出了案件真相。
香杏早就知道狗蛋儿和秀娥私会的事,本来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