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诉了刘老爷,这些日子,刘老爷也一直派人在府城那边打听,现在钦差来了,要给张知府定罪,他收集的那些证据也可以派上用场。
他不知道夏三爷的人也早已去了府城,自己做的这些事不知有没有用,反正他已经尽力了。
“我如今是万分悔恨,恨自己从前被钱蒙蔽了双眼,明知那知府不是好东西,却还仗着他的势做买卖,要不然我也不会硬气不起来,最后害了青青。”
“这一回不能放过他,哪怕是赌上刘家所有的生意,我也要将打听来的事儿全都说出去,最好给那知府定个杀头的罪,要不然难消心头之恨。”
说着,他冷笑了一声,“不打听还不知道呢,那知府背地里不知用了多少肮脏的手段,张府的下人里,但凡有年轻好看的,要不然成了小妾,要不然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再不然身子残缺,又被领回了家去。”
张知府那人在房中事上面有怪癖,大概是自己身子不行,平日里补药补汤不离口,只要看见漂亮姑娘就要送进他房里去,以此来验证自己身子还好。
若是当真不行,他也不会放过那姑娘,会用上别的工具,最后自然是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有的甚至直接残废了,再也站不起来。
至于那些直接消失的人到底是去了哪里,谁又说得清楚,没准儿就是去了阎罗王那里。
他还想继续说,想着江敬雪是年轻女子,听到这些不太好,也就收了声。
“那就是个畜生,望钦差大人明察秋毫,替百姓申冤。”
从刘家离开,一路无话,江敬雪还在想刚刚刘老爷说的那些话,原来那知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恶心百倍。
这样的人若是不铲除,以后后患无穷。
她本来还觉得夏三爷他们太过狠心,为了更多的罪证可以不顾人证的安危,可如今想来,其实他们的做法才是对的,她到底只是普通老百姓,想不了那么多。
“怎么了?”,快到地方了,胡尚轩停了一下车,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当然能看出来她情绪不对,所以就问了一句。
江敬雪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在想这个案子,觉得当小老百姓挺好,但如果真是遇上了这样的事儿,又恨不得自己有权有势,能够把问题解决。”
胡尚轩说道,“多想无益。”
她笑了笑,问道,“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快到了吗?”
“就是听你一路也没说话,想看看你在做什么,快进村了。”
江敬雪笑着说道,“快走吧,这小子眼看就要睡着了,一会儿又得闹腾。”
马车驶进村里,听到有人在骂人,挺刺耳的,江敬雪便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你要是再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脚,看你还怎么走,给我回来,你是不是要气死我?”这声音江敬雪可不陌生,不是冯氏又是谁呀?
只见冯氏叉着腰站在那树下骂人,而刘大头正在往村口走,头也不回,像是听不见她在后面骂一样。
骂得狠了,刘大头才回头说了句,“我是你亲儿子,这刘家的家产也是我爹挣回来的,我花几个钱怎么了,你要真那么有本事就去管你那个后儿子啊,他糟蹋了多少银子你怎么不说?就知道管我们兄弟二人,可真是有本事。”
冯氏又骂道,“打死你个没家教的东西,我是你娘,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吗?你给我站住。”
说完,她追了上去,还脱下了鞋子朝着刘大头扔过去,那鞋就从马车边上飞过去,江敬雪怕误伤了孩子,赶紧放下帘子。
胡尚轩也将马车赶得更快了一些,到了方家外头,文氏站在那里,把他们拦了下来。
“中午就在这里吃,一会儿亲家公下学了也过来,昨日还没看够你们呢,就当我这老婆子麻烦,你们多担待。”
江敬雪笑着应下,“那有什么不好的,还省得回家吃饭了。”
车先停在了方家,胡尚轩接过孩子,抱进了屋里,江敬雪紧跟其后,还不到吃饭的时间,大家在上房里说话。
不远处,冯氏的叫骂声还听得见,江敬雪有些好奇,“这冯氏好像比以前还要泼辣了,是不是这一个多月出了什么事啊?总觉得怪怪的。”
自从冯氏打定主意要嫁人,对刘大头和刘二头兄弟两个的确是没有以前那么溺爱了,但也从来没有像这样在外面追着骂过,这是江敬雪头一次看见,自然是觉得稀奇。
文氏冷嗤一声,“切,的确是出了事,还不是她自己蠢,以为自己嫁了个好男人,结果那男人是什么好的?刚刚成了亲就骂她,现在是赶也赶不走,父子两个成日里吆五喝六的,那是真把自己当爷了。”
江敬雪愣了一下,这还是她没想到的,之前想过那个叫陈大的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没想到嘴脸这么快就露出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刘氏端了茶水进来,在一旁说,“具体怎么回事大家也不知道,不过我听人说,好像那父子两个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在原籍犯了事才逃到这里来的,就是想有个稳定的住处,他们没有户籍,想安家落户可不容易,于是就打主意要找人成亲。”
“父子两个都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