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开刘老夫人头上捆着的布,血流得更快了,两个人洗干净了手,命人在旁边擦洗血迹,擦干净又会往外流,又是晚上,真是看也看不清。
江敬雪眼神不错,心里担心,也跟着一起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出血点,用一小块叠好的棉布紧紧压住,一下子就看不到血往外冒了。
知道哪里在出血,接下来就好办得多,李大夫经常给人处理伤处,很有经验,所以就是他来处理,赵大夫在边上帮忙。
终于止住了血,大家都松了口气,刘老爷重重地往后一坐,只觉得整个人都瘫软无力,总算,总算是没出血了。
今晚上他亲眼看着女儿被人带走,要是老娘也保不住,那他该如何面对?
还好啊还好啊,这边是没大事了,接下来就是好好养着。
刘老夫人失血那么多,身子肯定是不会好了,现在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虽然没有晕过去,但是也没精神跟人说话,连眼睛都没法睁开。
江敬雪在旁边轻轻地喊了声,“奶奶,您听得见吗?”
刘老夫人动了下手,睁了下眼睛,看起来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江敬雪回头说道,“李爷爷,赵大夫,老夫人这样也不好歇着,还是用些药,让老夫人先睡着吧,这会儿累得不行了,伤口却疼得厉害,估摸着是很难受。”
刘老夫人听得见旁边的人说话,这会儿便想着,还是这丫头贴心啊,她要是有力气,恨不得点头赞同。
李老头说道,“好,我们这就用些药。”
等扎针用药,刘老夫人终于安睡了之后,刘老爷的心算是彻底落了地,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似的,变得虚弱不堪。
胡尚轩道,“刘老爷,此时还不是松快的时候,我们想问问今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夫人刚刚不发一语,这会儿却站了出来,“我们家的事,哪用你们来问,没什么事,你们救了老夫人,谢了你们,其他的事跟你们没关系了。”
刘夫人本不喜庆生,但是现在她女儿被人掳走,就算是回来了,那也要名节受损,有人娶就不错了。
如今这桩亲事就是闺女的保障,她决不允许这亲事毁了,所以这件事不能让方家知道。
而江敬雪和胡尚轩是方家的亲戚,让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回去会不跟方家的人说吗?
一旦方家知道青青不清白了,名声不好听了,肯定会退亲的,到时候青青又该怎么办?
多年的夫妻,刘老爷哪能不知道她在琢磨些什么,不由得想,真是个没有眼光的,她怎么就觉得人家是来捣乱的,不是来帮忙的呢?
“你给我一边儿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家中还有我主事,你先照看着这里,要是娘哪里不好,立马叫大夫看,另外,让人收拾两间屋子,先让大夫住下。”
刘夫人又不敢说话了,但是心里还是担心,要是闺女嫁不出去了,她这脸可往哪里搁啊?这比让她嫁给乡下人可丢人多了啊。
说完,刘老爷便和胡家夫妻去了书房里说话,刘管家跟着去的,上了茶水,将门关好。
他们二人还没开口,刘老爷直接说道,“今日我可是要求你们了,如今这事儿怕是不好办,青青她被人给带走了。”
江敬雪心一沉,果真是这么回事,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老爷叹了口气,如今是不说也得说了,要求人家帮忙,哪有不把事情说清楚的?
“不瞒你们说,这事儿算是无妄之灾,但其实也是我自己造成的,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几年之前带着青青去了一趟府城,那时候刘家的生意还不如现在这么红火,我通过生意上认识的人牵线,参加了知府府上的宴会。”
“因为很突然,青青又调皮要跟着,我便想着知府府上也有千金,青青模样可爱,也许和知府千金玩儿到一起,之后有什么事也就好说了,谁知,谁知那知府竟是个禽兽不如的,他看中了青青,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青青以后给他做妾。”
“之后刘家的生意他便开始帮忙,我知道这是因为青青,只是我一时没想明白,还是顺势而为了,同时我又不想促成这件事,所以每年都给了很厚的孝敬,从那之后,我便不让青青随便出门,就是因为不想让她被人看见,以免惹出事端。”
“青青从小体弱,我娘带着她去山庄疗养,之后她便好了起来,也是在那之后,她时时都想着出去,我嘴上虽不说,可是心里知道,这孩子我是舍不得的,她那么可爱,又是我的女儿,我哪里舍得她给人做妾。”
“她和庆生两情相悦,我忌惮知府不敢点头,还好我娘看得清,将这亲事促成,只是不知怎么的,这事儿这么快就传到了知府那里,如今他觉得威严受损,发难于我家,今日派人来家里直接将青青给掳走了,如今我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民不与官斗,我刘家就算是家大业大,那也是商户,有什么本事和知府斗?”
“那知府名声不好,在这里就是土皇帝,刘家虽然和知县是亲戚,但是也拿他没法子,更何况,我不能因为这事儿毁了表兄的仕途,我思来想去,也只有求你们夫妻帮忙。”
他将事情说完,扑通一声跪下,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