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玲在屋里,胡尚轩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江敬雪让阿玲准备好需要用的东西,然后就让她出去了。
关上门,屋里便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不对,还有个小的。
江敬雪撸起袖子,替他解了衣裳,笑着说道,“别别扭扭的,如今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里?你就乖乖的任我摆布吧。”
胡尚轩笑着看她,喝了好几次水,嗓子舒服些了,醒了这么久,也渐渐习惯了说话的感觉,这会儿说话倒是没多费劲了。
“这么久没说话,你倒是长了能耐,什么都敢说,也不过是呈口舌之快,等我有了力气,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敬雪看着他,眼眶一红,又要哭,胡尚轩顿时慌了,“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他一问,江敬雪哭得更伤心,看起来难过极了,胡尚轩也不开口了,伸手替她擦去眼泪,她轻轻地趴在他的胸口,许久才说道,“这一个月,我每日都在煎熬中度过,我总是说你会醒来的,我知道你会醒来的,你舍不得我们,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会是哪一日,我很怕。”
“太好了,我终于又听到你这么跟我说话,总是在没有人的时候那么不正经,这就是你,最真实的你,终于又回来了。”
胡尚轩轻抚着她的脊背,也很感谢上苍,要是自己真的就这么走了,留下她和孩子在世间,她又该如何伤心?
他知道江敬雪有多害怕他离开,曾经说起这个话题,她总是很害怕,总是会紧紧地抱着他,这一次她是真的吓坏了吧?
“放心,我答应过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我一定会做到。”
江敬雪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很是安心,“在你昏睡的时候,有时候我睡不着,就会这么抱着你,听着你的心跳声,很清楚地感知到你的存在,知道你还在,并没有走,如今你醒了,这心跳更是有力,这是世间最好听的声音。”
说完之后,她也不再多言,就这么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存在,许久他才开口,“真是不知羞。”
江敬雪扑哧一笑,“你真是……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变。”
“你曾经发毒誓说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可是在你昏睡的时候,我祈求老天爷,只当当初的话是玩笑,就算是不遵守诺言,离开了我,我也希望你来世安稳,以后不可再随意起誓。”
胡尚轩听着编觉得心疼,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每日都活在煎熬当中,要担心他的身体,还要照顾孩子,也不知有没有坐好月子。
“雪儿,是我愧对于你,不止没有陪着你生产,还让你在月子里为我担心,都怪我。”
江敬雪道,“一直陪着你,这一个月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以后也会一直都在一起,是不是?”
胡尚轩点头,“是,一直都在一起,生孩子疼坏了吧?”
江敬雪本来觉得没什么,他这么一问,又想起那一晚的事来,她当真是一边担心他,一边担心自己和孩子,哪一个出事都是悲剧。
这么一回忆,又陷入了委屈当中,将眼泪擦在他的胸口,“都怪你。”
“是,都怪我,我答应你,以后当心一些,再也不逞能,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又让你为我担心。”
江敬雪这才直起了身,又替他擦身子,“好了,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这回你让我担心了,就得赔罪,你儿子可不好哄,以后都交给你了,我可是不管哄他睡觉的事。”
胡尚轩应下,“好。”
此时不过是玩笑话,而之后的几年,平安都是由胡尚轩哄着睡觉的,再也没让江敬雪因为孩子睡觉哭闹而烦心过,一直到平安大了,可以自己独立睡觉。
她替他擦洗身子,又跟他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些什么事,“我们的儿子我起名叫平安,是个好意头,叫着也顺口,想着等你醒了再起大名,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好?”
胡尚轩道,“娘亲替他取了名字,哪里不好了?这就是大名,平安平安,多好的名字。”
江敬雪眨眨眼,“会不会太过随意?”
“爹娘希望他一辈子平安顺遂,多好的寓意,哪里随意?这便是个好名字,雪儿起得好。”
江敬雪笑着说,“若是我替孩子起名叫小狗,你是不是也说好?”
“那自然是好,雪儿起的名字都是好的。”
江敬雪笑个不停,他终于又回来了啊,老天爷将他还给她了,这一次要好好绑着,再也不能丢了。
江敬雪替他擦了两遍,身上本来就没什么味儿,又这么擦洗了,更是清爽,又换了干净的衣裳,胡尚轩顿时觉得舒坦了不少。
“我是个闲不住的人,竟然就这么躺了一个月,要是没有昏睡,只怕早就已经受不了了。”
江敬雪道,“估摸着就是因为闲不住,所以这么快就醒了,我都做好等几年的准备了,结果儿子满月,你就醒来了,怪不得儿子早产,原来是跟他爹学的。”
胡尚轩拉着她的手说,“我们每日在一处,今日平安满月,你带着他离开这间屋子,我便再也睡不好了。”
江敬雪恍然大悟,“倒是我的错,就不该搬到一处,要不然你早就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