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村里人更是头疼,先前还想着冯氏舍不得下本钱,很快就会收手,这回可好,人家寻到了好法子。
村长都不知是第几次去找冯氏了,“你别不讲理,先前几日纵着你,现在你又是要干嘛?你这么天天哭夜夜嚎,村里的小儿都被吓得睡不了整觉,谁家成日里没事做?孩子睡不好,白天哭了又得哄着,你这不是耽误正事儿?”
“天气眼看着暖和了,地里的活儿该不该干?今年你家更是少了人,你不想着种地,成日里坐在这里,那庄稼自己就能长好了?”
冯氏又有道理,“我们孤儿寡母的,左右活儿也干不完,还不如多哭哭我那短命的男人,让他在地下保佑我们得笔偏财,那还种什么庄稼?我靠着那土地就能养活我两个儿子了?”
这就差明说她是想要钱了,村长可不会顺着她的话说,越是明白冯氏的目的越不能搭茬,沾上了就甩不掉。
冯氏这种人,不是懂得知恩图报的,这时候要是图简便,给了她好处,又或是大家都为了清净,答应帮她家干活儿,那以后可完了,什么时候要是没有给她干,估计就成了千古罪人,这人是不知道知足的。
村长道,“你倒是说得出口,你家二头也就罢了,大头已经那么大了?还不能自己过活?好好的孩子,让你给惯成了个废物,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嚷嚷呢?与其给人添堵,不如回去想想法子,看看怎么能给大头寻个活计,你能养活一辈子?哪日你两脚一蹬去了,我看你那两个儿子该如何。”
冯氏一听别人说自己儿子不好就受不了,恨不得冲上去打村长,村长就等着她发火呢,找不到错处收拾她,她要是敢动手,正好喊了村里青壮将她拉回家去。
冯氏一想,这些日子费了好些心思,就为着给自己找些好处,干活儿的人得有,钱也得有,要不然以后两个儿怎么办?村长这是想激怒她,不能上当,上当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一回她的目的不是江河,不是方家,而是胡家。
胡家经营着那样的买卖,家中养着下人,俨然大户做派,拔根毫毛都比她腰粗,她这么闹着,胡家生意不好做,就不信他们不着急。
只要他们找上门来,她就可以提要求,再怎么样也要把大头的事儿解决了,让大头去山庄里干活儿再合适不过,另外还能得些银钱,有了钱,他们母子日子也就不愁过了。
看她闹得这么厉害,就像是谁的面子都不给,谁来劝都不好使,其实一直就在等着胡尚轩和江敬雪上门,只要他们来了,就能提要求了。
只是她闹了这么多天,也明显影响了温泉山庄的生意,却没见人上门来,冯氏自己心里也是打鼓,总不会不怕没生意做吧?
不,不会的,他们才舍不下那么大的买***起山庄挣来的钱,给她的这点又算得了什么,那两个人不会那么蠢。
一定是闹得还不够,等一个客人都没了,他们就知道轻重了。
“我儿子如何跟村长你也没关系,你要不然就帮我养儿子,要不然就别在这里多话,我哭我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村长气得胡子都要立起来了,“哼,无知妇人。”
冯氏看他走了,撇撇嘴,他们母子有多艰难只有她才知晓,旁人哪里能懂。
他们只知把好东西往自家划拉,又如何会真的心疼他们母子,只有靠她来给两个儿子挣出一条路来。
还得继续闹,闹得胡家的山庄一个客人都没有,那时候就是他们来求她了。
接连这么些日子,冯氏一直闹个不停,山庄客人眼见着减少,江敬雪本来是不担心的,这会儿也有些犯愁了。
她自然是知道冯氏想做什么,想要好处,可这好处又不能给,又没法子将她给拉开,这事儿倒真是有些难办。
胡尚轩道,“雪儿怀着身孕,切不要多思多想,有什么事都交给我。”
江敬雪回头笑了笑,阿玲在一旁说,“郎君可有好主意?刘家的妇人这么闹,山庄生意受影响,娘子心里急呢。”
胡尚轩微微笑着,江敬雪眼睛一亮,“尚轩当真是有主意?”
胡尚轩宽她的心,“这事儿我正琢磨,也不知是否可为,只等着看结果,娘子放宽心就是。”
江敬雪心里当真是松了口气,那她可乐见其成了,不过她也好奇,胡尚轩想的到底是什么主意,要说这事儿真是有些难办的。
胡尚轩去了书房,江敬雪遣了阿玲去灶屋烧水泡茶,跟着他去了书房,“可否跟我说说?”
胡尚轩道,“雪儿莫不是以为我想着找人收拾她一顿?放心,我既有举人功名,行事也是光明磊落,又怎会如此,再者,冯氏此举虽然惹人嫌,却也让人挑不出理,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笃定村里人拿她没法子,真要是被人蒙头打了,她定上衙门去状告,此乃下策。”
江敬雪点头,“却是如此,那尚轩又是寻了什么法子?”
胡尚轩故意卖关子,“我也不知到底行不行,雪儿只管看着,看看过几日冯氏是不是会自己回去,再不生事。”
江敬雪更是好奇了,但是他说了不会打冯氏,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先前就是怕尚轩被惹急了,真找人动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