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屋,这会儿是周氏在守着,忙起身道,“天将亮又睡过去了,李妹妹去做早饭,换了我来守着。”
江敬雪坐在床边看了看,几碗汤药下去,小姑娘脸色都好看了一些。
她又想着,是不是可以将她带入空间养伤?随即又打消了念头,不可不可,那是秘密,不能让人知晓,不可冒险,李爷爷医术也是好的,既然是皮外伤,仔细养着定能好,多给些空间里的吃食就是。
“醒了可说了什么?”
周氏说道,“醒的时候我倒是也在,小丫头吓坏了,话都说不利索,只问这是哪里,就怕自己已经没了命,得知郎君娘子买了她,又给她请了大夫治病,大哭了一场,怎么哄都没哄住。”
江敬雪叹气,“果真是吓坏了,睡吧,既然是醒了,这就说明有好转,多睡也是养身子。”
看了一会儿才去上房吃早饭,早饭过后,江敬雪和胡尚轩去了方家,找文氏要了两身秀秀的旧衣裳,正好给小姑娘穿。
秀秀好奇地说道,“雪儿,我娘说你们买了个小姑娘回来,被人打得昏迷不醒,真是好可怜。”
江敬雪道,“是可怜,半夜她醒了,病应该是能好的,等她好了你再去看,她头发被人扯了许多,看着吓人,别把你和冬梅吓着。”
秀秀咋舌,“打她的人真是好重的手,只欺负小姑娘。”
江敬雪说了几句也就没说这个了,大过年的念叨这些不好,又问起了庆满的亲事,知道很是顺利,跟着高兴了一回。
那小姑娘一日醒几回,吃了药吃了饭,没一会儿又睡过去,李老头来看了两回,只说是没事,之前应该被磋磨得厉害,没睡过好觉,借着机会养养身子。
又专门给她调了药膏,用来抹伤处,头皮露了三分之一,头发都没了,抹上药膏好得快。
江敬雪生怕她头发长不出来,一个小姑娘,成了癞子,倒是要哭死了。
李老头直说能长出来,只是看着吓人,不过生生被扯掉这么多头发,倒是也疼得厉害。
江敬雪这才放了心,既然能长出来就不怕,多些日子就好了。
浑浑噩噩睡了三日,那小姑娘总算是彻底清醒了,一双圆眼四处看着,惊慌不已。
江敬雪坐了床边,她性子本就温婉,又特意软了语气,就怕吓着她,叫小姑娘听来十分亲切。
“你放心,你的卖身契如今在我手里,我将你买了来,以后你就是我家的人了,定会待你好的,只是我不知你是不是被人拐了的,要是被人拐了,又是否记得家在何处,要是能记起,便是送你回去也是可以的。”
小姑娘看江敬雪和善,只把她当了活菩萨,掀了被子跪在床上,“娘子留下我吧,我什么都会做,别看我小,烧火做饭,洗衣养猪,上山还可打柴火,这些我都做得来,只给我一口饱饭吃,别卖了我。”
江敬雪心里又是一酸,“你今年几岁?又叫什么名字?”
“我今年九岁了,名字叫阿玲,我虽记得家在何处,却是不想回去了,是我娘亲自将我卖了的,我娘生了六个女儿,我是老四,四处求医问药,去年得了弟弟,我家中本就穷,爹娘又是将弟弟当了宝,饭都吃不起,弟弟却每日的蛋羹肉羹,为着这些花费,便打起了我们姊妹的主意,我不上不下,卖了十贯钱,自此,我和家中便无关系了。”
江敬雪点头,“既如此,你就留在这里,要是愿意,跟在我身边帮帮忙可好?”
阿玲直起身,两注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跪在床上便开始磕头,床上铺着褥子,她却将床板都磕响了,江敬雪吓了一跳,赶紧扶起来。
“你别这样,你觉得我对你有恩,便记在心里,以后好好做事,不用磕头,你头上还有伤,费了不少药给你治的病,你倒是不疼惜。”
阿玲忙点头,“郎君与娘子大恩,阿玲记在心里,阿秀没本事,做不来大事,只知道跟着娘子,娘子让阿玲做什么,阿玲便去做什么。”
然后又补了一句,“除了杀人放火,但娘子是好人,断不会做那等事。”
江敬雪乐不可支,“好了,你歇着吧,养好了伤再说。”
阿玲好了,江敬雪都跟着高兴起来,胡尚轩看着舒了口气,真是个愁人的,只把别人当成自己疼,不过那小姑娘也的确是可怜,他也看得心疼,只盼着她是个好的,以后做雪儿的好帮手。
一转眼便到了十五,江敬雪本想着今年去镇上看看灯,镇子小,十五灯会也没多少人,但是总比村里热闹,看个新鲜。
但是现在有了身孕,倒是不好去凑热闹了,乖乖待在了家里。
胡家院子里便能望到山庄,但是只看得见一角,大多在山的背面,江敬雪站在院子里张望,笑意盈盈的。
胡尚轩道,“你又在想什么主意?”
江敬雪一笑,“我想着,去镇上看灯做什么,咱们这么大个庄子,要是办了灯会更是好看,只是在山间,得多费心思,仔细引了火。”
胡尚轩道,“山庄周围隔出了一片,本就是防着着火的,倒是也不妨事,只是不能放孔明灯。”
江敬雪来了兴致,“今年是迟了,明年咱们琢磨一下,说不得以后上元节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