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担心得厉害,那头胡尚轩和庆满也是忧心极了,他们两个赶着马车去的,倒是走得很快,半道上就遇到了人。
“姐夫你快看,那好像是我爹,后面的是姑父吧?”
说完之后他又赶紧找,就是没看到方昌才,顿时心凉了半截,难不成真的伤了?
胡尚轩将车赶得更快了些,到了跟前才停下,忙道,“爹,舅舅,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二舅伤得重不重?”
江河一头雾水,“谁说你二舅伤了?”
胡尚轩和庆满对视一眼,虽是疑惑,却是乐开了花,没伤就好,不管为什么传错了消息,人没伤着就是最好的结果。
又看着牛车上的人,胡尚轩眉头一皱,这人身上盖着草席,怕是……
江河叹气,“走,回去了再说。”
胡尚轩帮着拉人,庆满则是赶着马车飞奔回去报信,好让家里人别担心了。
听见马车响,方家所有人都出来了,见着庆满就问,“怎么了?可见着人了?”
庆满忙道,“奶奶,不是二叔伤了,是刘叔,他……没了。”
一家子顿时愣住了,方成栋道,“你这孩子,倒是说清楚些啊,哪个刘叔?”村里可好几户姓刘的。
庆满又道,“就是刘大头他爹,具体的我没问,姑父说出了事,刘叔丧了命,让我告诉他家里人,到村口去接,看看是什么章程。”
刘青山是个不错的人,就是娶了冯氏这么个人,这会儿他出了事,文氏也顾不上讨厌冯氏了,心里很是惋惜,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
文氏道,“我去说,冯氏是个不讲理的,我先去找村长,这事儿还得好好安排。”
乡下有规矩,外头去了的人是不能进家门的,只能是在外面停灵,人都已经带回来了,这边还得赶紧安排。
方成栋和文氏一块儿去的,其他人一时之间都没回过神,刘青山竟然没了,这可真是太意外了。
林氏虽是松了口气,但是紧接着又觉得可惜了,好好的人,也是没福气啊。
江敬雪也觉得挺可惜,刘家估计就刘青山一个还算正常的人,现在就这么没了,以冯氏的性子,不知道会怎么闹。
她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想着刘青山的尸首是她爹带回来的,只怕要被冯氏找上了。
不过也没办法,难不成就丢着人在外头不管?死者为大啊。
她知道江河的性子,遇上这样的事,绝不会因为怕麻烦就袖手旁观。
很快冯氏就知道了消息,正如文氏说的一样,她知道了消息之后想的不是要怎么安排,好让刘青山身后事体面,而是撒泼。
又是说村长和方成栋不安好心,又是说文氏心肠毒辣,竟是要咒死她男人,紧接着又哭自己命苦,真是闹得厉害。
朱村长沉着脸道,“冯氏,你可用些心吧,你家青山对你不薄,如今他没了,你竟是这么对他,忍心让他身后事潦草?其他的先别管,先拿出个章程来。”
冯氏哭了好久,稍微正常点了,“我一个女人家,我有啥章程,他刘家在村里又没有近亲,谁来操持?”
冯氏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平时厉害得很,就像谁都怕她似的,遇上事就没法子了。
村长叹气,来的路上他就知道,刘青山的身后事,怕是要他多做主了,这个年过得不安生啊。
很快香杏来了,村长道,“香杏,你娘现在是伤心坏了,也做不得主,你爹的后事我多操心,只是也不好处处做主,到底是你家的事,这白事比不得别的,你娘如今听不进去,大事小事,你要多想着些了。”
香杏红着眼睛点头应下,不管对冯氏是什么态度吧,对她爹她还是很敬重的,现在爹没了,她也很伤心啊,肯定是不忍他身后事难看。
至于刘大头和刘二头,村长没考虑,她也没考虑,那两个人不惹麻烦就已经很好了,指望他们立起来做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估摸着尸身很快就会回来,村长也没空多话,请了几个人帮忙,在刘家外头先搭棚子,不能进门,就只能在这里停灵,肯定是不能露天的。
人手多的话,搭起来还是很快的,只是再快也没有尸身回来得快。
没一会儿工夫江河他们就进了村里,直接拉着人到了刘家外头。
见了村长,江河将事情大致说了。
原来刘青山他们干活儿的那个地方是个强盗团伙,可是底下的人一直都不知道,只有他们自家弟兄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伙人就是以打劫为生,那地方靠江,货船来往,这上面的东西就是值钱的。
这些人会想方设法地将船截下来,有时候为了大买卖,还会提前安插人手上船做船工,里应外合,将货物打劫了,然后再转手卖出去,以此牟利。
他们自己的人手不够,就要从外面找人,所以开出高价请工人干活儿,为了不让这些人坏事,所有的细节都是保密的,这些人要做的就是搬运东西,至于搬的是什么,又要搬到哪里去,这些就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了。
这一回那伙盗贼看上了一大船货,提前安插了人手,谁知提前被发现了,只是装作不知,就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