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旺直接被这件事给气病了,张氏倒是还好,只是在院子里骂了好几回。
这样的事,那是藏也藏不住,更何况江海和李氏也没打算藏着,以后总是要让人知道的,所以没几天村里人就都知道了。
江承业找了个妓女,妓女怀了孩子,李氏夫妻俩把人接回来了,以后就是江承业的媳妇儿。
一时之间大家唏嘘不已,去年江承业中秀才的时候是什么样来着?
那时候有人想做亲,张氏是怎么说的?村里的姑娘一个也配不上江承业,那时候简直是鼻孔朝天啊。
还不到一年呢,就成了这样,连妓女都给迎进家门了,这是真豁出去了啊。
不过也是,江承业现在功名也没有,还犯了事,等他出来,年纪也不小了,还能找着什么好的?这个妓女愿意进江家都不错了。
有人见过红柳,就在村里说她很是漂亮,反正村里的姑娘是比不上的,抛开出身不谈,真是个不错的呢,江承业还是挺有福气。
就是不知道江福旺那么爱面子的人,是怎么应下这事儿的,以后估计都见不着他出来了吧?
这事儿传到墨池坝村的时候,胡尚轩正张罗着人帮忙呢,等春耕过了山上就要动工,这会儿得先定好人,要不然很多人趁着农闲,就出去找活儿干了。
那么多活儿,要找的人肯定不少,先找村里的,不够再去镇上找。
胡尚轩也了解村里这些人,哪些靠得住,哪些只想着拿工钱吃饭,干活儿就偷懒,他都很清楚,所以定的都是些勤快的人,还有些找上来要活儿干的,他直接就拒绝了。
除了那些个没讨上活儿的,其他人都很理解,人家出钱找人,还不能挑一挑了?这回给胡家干活儿可是有工钱拿的,离家又近,谁不愿意啊?
陆陆续续定了十几个人,也就差不多了,山林虽大,却大多只需要除草,房屋修不了几间,有这么些人足够。
中午回家,见着江敬雪,胡尚轩洗了手说道,“你猜我上午听见个什么事儿。”
江敬雪给他拿了毛巾,笑着说,“总是个有趣的事儿吧,要不然也不值得你跟我说一回。”
胡尚轩点头,“自然是有趣的,你还记得咱们在巷子里遇见江承业的事儿吗?他和一名青楼女子。”
江敬雪点点头,“这事儿哪能忘啊,也没过多久。”主要是太惊人了,想忘了也忘不了。
胡尚轩跟着她去灶屋里帮忙,“我听人说,江承业有媳妇儿了,是青楼女子,有了身孕才进了江家,我想着,应该就是咱们遇上的那个姑娘吧。”
这事儿的确挺新鲜,江敬雪都愣了下,然后笑着道,“尚轩什么时候也爱听这些闲话了,还回来说给我听。”
胡尚轩一笑,“我又不出去传,回来说与你知道也就罢了。”
江敬雪掀开锅盖,将做好的菜往外端,笑着说道,“倒是挺有意思,这么说来,那姑娘倒也不错,江承业如今这样,她进了江家也没好日子过,她还愿意,说明是有真情的,果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江承业那样的人也有人喜欢。”
正说着这话,胡秀才进了院门,听见了,笑呵呵地说道,“这又是说谁呢?”
胡尚轩道,“就是江承业,也不是什么大事,听人说了几句闲话,爹洗手吃饭吧。”
饭菜上桌,胡秀才道,“咱们学堂有几个响水村的孩子,这几日也在说江承业,说是他娶了一名青楼女子,先前我也没听太明白,今日倒是听明白了。”
胡尚轩道,“爹应该不是嫌弃青楼女子的人。”
胡秀才笑笑,“有什么好嫌弃的,什么人都是人,都有好人和坏人,青楼女子未必就不好,只我想着,江承业定了罪那姑娘还愿意嫁,倒是个令人高看一眼的。”
胡尚轩乐了,“爹不知,刚刚雪儿说了一样的话呢。”
别人的事说笑几句也就过去了,饭桌上说了下春耕的事,再过几日学堂就放春耕假,各家各户都要忙活起来了。
江敬雪道,“咱们家的粮食几乎全给换了一遍,只剩了自己家要用的,如今大家都信咱们家的种子好,我心里倒是开始打鼓了,就怕好心办坏事,反倒给自己家招惹麻烦。”
胡尚轩给她夹菜,“不用操心那么多,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就算是和先前收成没什么差别,也没什么损失啊,再者说,咱们问心无愧,谁要是生事,我打得他再不敢胡来一回。”
江敬雪笑了,“当初竟不知我嫁了个煞星转世的,这么凶狠呢。”
胡秀才在一旁道,“有时候人凶狠些才好,才没人上门找事儿,我觉得尚轩这样就很好,以后咱们家也不做那知书达理的了,左右谁敢生事,就跟他不客气,长久下来,人家想闹事也得掂量几分,太老实了,人家想来就来,真是烦人。”
先前刘家三天两头闹事,胡秀才真是被烦死了,以他的涵养,不想跟冯氏那样的人闹起来,但是三番两次的退让,人家还当你是怕了,更是要来找事儿。
他就想着,估计就是自己家太好说话了,要是平时就不退让,那刘大头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以后可不能那样了。
这一回虽然是有惊无险,但是也怪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