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忙了几日,江敬雪能歇一日了,还要到镇上去置办些调料,好几样都没了。
如今她大多数食材都是自己准备,包括调料,但有一些自己种起来麻烦,只要买到成色上好的,就可以省省心。
用完了就要去镇上买的,这么久下来,也认识几个杂货铺的掌柜了,有时候店里没有,跟人家说一声,出去进货的时候还会帮她带一些回来呢,成色上好的东西,一般老百姓不会买,很多店里是不会进货的。
到镇上遇见熟人,都问她这个事儿,江敬雪也就实话实说,并不藏着掖着,人家问上两句,就开始说悦来居。
“如今悦来居是倒了,衙门到那地方去抓人都没抓到,听说那掌柜的提前就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回来。”
江敬雪这才知道悦来居关门儿了,“当真是倒了?”
“那可不,官府找上门就只有几个店小二,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不过还是带回去审问了,旁的人一个也没了,悦来居贴了封条,以后都不会再开了呢。”
这几日忙着其他的,这些江敬雪还真不知道,没想到悦来居就这么倒了,单东岳连他自己都能保住,这悦来居保不住吗?
她看得出来,单东岳对这酒楼是上了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剑走偏锋,想出这些主意来啊,就这么关了,他甘心?
买完了东西出来,江敬雪和胡尚轩到悦来居那里看了一下,的确跟刚刚那掌柜的说了一样,门口贴了封条,散乱着几条凳子,一副破败的模样。
两人也没有多打听什么,很快也就往回走了,悦来居都关了,单东岳更是不会再回来,这案子当真是牵扯不到他了。
不甘心是不甘心,可是他们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世道还是做官的有路走,平民百姓总有被欺负的时候。
你憋屈了,却没有办法,最后就只剩下无奈了。
事实上,悦来居关门也不是单东岳的想法,而是他爹。
他本就不同意单东岳在岭南镇开酒楼,这些年来一直没出事,这才没给他下死命令,而这一次惹出了麻烦来,他是怎么都不能容忍这家酒楼继续存在了。
单之杭对于岭南镇这个地方,有种发自内心的厌恶,不,应该说是恐惧,他不希望和这个地方有任何牵扯。
如今单东岳搞出事情来,他是绝不会忍受这个酒楼继续存在的,也不能忍受这件事牵涉到他儿子,甚至是他。
单之杭派人暗中查清案件,找上张知县迅速结案,与此同时放弃悦来居,抽身离开,撇得干干净净。
张知县不是个不知变通的,这个案子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没有查到底,该拿的人已经拿了,再往上面查,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所以他很肯定张知县会按着他的意思来办。
而单东岳也被骂了一顿,本就和几个兄弟争得像是乌眼鸡一般,有了这件事,单东岳可谓是落后一大截,真是把江承业恨透了,竟然这么坏他的事。
京城那边如何暂且不提,这件事过去之后,江敬雪一门心思都在山上的庄子上。
胡尚轩往县衙去了几趟,张知县亲自接待,县里能出这么一个人才,张知县那是非常高兴啊,虽说他也看出来了,胡尚轩并没有往上走的打算,可他依旧十分赏识。
胡尚轩想要买地,这本就是可以的,按着规程写文书盖章就行,他没有必要为难,最后还说庄子建好了一定要去看看。
“庄子建好,肯定第一个请张大人过去,还望张大人赏脸。”
张知县笑着说,“春闱当真是不去了?”
胡尚轩笑笑,“也不瞒大人,学生实在没有那个志气,一门心思就惦记着过安生日子,官场沉浮非学生所愿。”
张知县点了点头,“这是个人打算,旁人做不得主,本县也不会强迫于你,只是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实在可惜啊。”
胡尚轩很是认真的回道,“于读书,我许是有些才华,可是为官之道,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参透的,会读书,能助我夺得功名,却不知该如何为一名好官,不可强求啊。”
张知县想了想,倒认同他的话,笑着说道,“尚轩说的有理,倒是我浅薄了。”
胡尚轩拱了拱手,“学生如今就想帮助娘子把这个庄子建起来,我家娘子虽是女子,却对农桑颇有天分,学生只想护着她,让她开心。”
张知县听着这话更是高兴了,在世间难得痴情儿郎,他能遇上一个,也跟着高兴啊。
“好好好,你不必再说,本县也是说话算数的,说了不强迫于你,便不会再提,你且回去操持庄子上的事,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来找本县,只要不是强人所难,本县都帮你办。”
得了这句话,胡尚轩心里放心了不少,这样一来,这事情办起来就方便多了啊。
离了县衙,又去街市上买了些东西,这才往家赶。
胡尚轩走后,张知县还在书房中坐了一会儿,师爷上前道,“咱们这地界好些年没出过这么好的学生,所以说秋闱失利,没得太好的名次,但潜心学上一阵子,春闱也是不发愁的,大人任职这么几年,风评很好,只是这科举上差了一些,胡家公子是个有本事的,要是愿意继续往上考,对大人的仕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