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次您出去还是要和两个舅舅一起吗?”
江河点了点头,“是啊,你舅舅他们早就说好了的,要跟着一起去,的确是好挣钱,住家过日子,手里的钱多一点总是好的。”
江敬雪点了点头,“还是那句话,你们在外一切小心,家里担心呢。”
说了会儿话,江敬雪才把买来的东西拿出来看了看,跟他们说每样是什么用处。
给荷香买的东西是最多的,孕妇最大啊,她直接去点心铺子里问的掌柜的,这些东西孕妇大多爱吃,她觉得也很有营养,芝麻糕什么的,吃了孩子头发长得好。
荷香很是不好意思,“雪儿,你可真是破费了,哪用得着这些啊,家里的就很好吃。”
江敬雪笑眯眯地看着她的肚子,“我这个当姑姑的还能不好好表现一下了?嫂子你就好好养身子,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别的都不用想,身子好了,以后生孩子才顺顺利利的。”
方氏说道,“你就别客气了,雪儿想得周到,你就听她的,好好养身子。”
他们在江家待了一会儿就走了,还要去方家一趟,得知胡尚轩考了第一,方成栋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喊两嗓子。
这事儿一大家子都有数,衙门还没来报喜,自己可不能把这话说出去,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不好了。
学堂下学之后胡秀才才知道了这件事,和胡尚轩想的一样,他先是高兴,然后就陷入了沉思,估计是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遇上的那些事。
江敬雪去灶屋里做饭了,胡尚轩本来也要去帮忙的,不过胡秀才把他留了下来,“尚轩,你一天学堂都没去,竟然能考出这样的好成绩,爹为你高兴,也为你骄傲,不过越往外走,这人心可就越复杂了,你需要处处小心。”
胡尚轩点了点头,“爹放心,我只想给雪儿拿回一块地来,别的我不想,如今我已成家,有妻子有亲人在,安稳的日子才是我想要的。”
听他的意思,是不打算在秋闱脱颖而出,他只需要一个举人功名,所以需要拿捏好那个度。
胡秀才道,“尚轩,你比我年轻的时候知道分寸,行了,多的我也就不说了,你去帮着雪儿做饭吧。”
香杏他们一家也是今日才回来的,上午到家,江敬雪他们下午才回来,所以还以为他们回来好几天了。
晚上朱村长来了一趟刘家,胡尚轩还看见了,也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反正朱村长好久才从刘家离开。
次日朱村长就在村里给了大家一个交代,说是香杏和狗蛋儿早就定了亲的,只是两家人都不富裕,也就没有来得及办喜事,姑娘家亲事说得不好,也不好说出来,所以才让大家误会了。
这番说辞处处都是漏洞,大家很快就提出了质疑,朱村长几句话之后,也没多少人再说什么了。
大家想要个说法,无非就是担心自己家的姑娘,如果是狗蛋儿轻薄姑娘,那就要送他去见官,如果是香杏不知廉耻勾引男人,那就要好好惩罚她,要不然村里的姑娘都被带坏了。
但如今他们二人凑在一起了,其他的也懒得追究,成了亲狗蛋儿总不至于祸害别家姑娘了吧?
至于香杏,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们两个凑一起正合适,正好还可以逃过交税。
所以就算是这番说辞处处是漏洞,阴阳怪气的人不少,但也没有人真的不依,就这么着吧,还能真的看着香杏被浸猪笼啊?村长都出面作保了呢。
香杏当天也在村里人面前露了面,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再一看那肚子,明显瘪了下去。
所以之前的猜测应该成了真,这些日子他们不在,一来是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办,而来就是处理掉香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再看香杏的爹娘,冯氏还是之前那个样子,看谁都不顺眼,不过面对大家的阴阳怪气,她没什么底气回嘴了。
而刘青山就完全变了个样子,明明才四十不到的年纪,头发都白了不少了,这就是这几日才变的,可真是愁白了头。
不管影响如何,这件事算是对付过去了,接下来还需要给两个人办喜事。
狗蛋儿家里也就破屋三间,家具都是东倒西歪的,也不知道这个喜事能办成什么样。
江敬雪傍晚时分在菜地里摘菜的时候看到了香杏,看着那样子,就像下一秒就会倒下去似的。
江敬雪刻意不去看她,香杏自己凑过来说了一句,“你现在得意了吧?把我害成这样,你得意了吧?”
本来不想搭理她,可是人家非要凑上来,江敬雪也只好直起腰看着她,“如果你到现在都还觉得这是别人的错,那这样的下场远不是你的终点,你就没想明白吗?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若你不想着那些不属于你的人,又怎会把自己害成这个样子?”
“香杏,原本你可以过更自在的日子,是你非得画个牢笼把自己关起来,如今却又来怪我毁了你,有意思吗?”
香杏哭着说,“都是你,若不是你出现,尚轩哥会娶我的,你当初怎么就不掉水里淹死呢?”
江敬雪冷冷一笑,“就算我当初短命淹死了,你的尚轩哥也不可能娶你,你这样的货色,他还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