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把那媒婆送走了,回到院子里瞪了冯氏一眼,“你呀,说些话真不是人能听的,嫁给我,真把你委屈了是不是?咱们家过得虽然不富裕,但也从没缺食少穿吧?你和孩子什么时候饿着了?”
他叹了口气,“也是,你嫁给我都这么后悔,香杏的亲事,更是该问过她自己了,要不然以后她也后悔,不是要怨恨自己的爹娘了?”
冯氏终于开口了,看着他说道,“问什么问啊,你那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长些花花肠子,这事咱们要给她定下,那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你要问过她的意思,指不定闹出什么麻烦呢。”
冯氏下意识的往隔壁看了一眼,就算她以前没注意,这一年也看出来了,自家这个丫头估计是看上秀才公家的儿子了,总是看江家丫头不顺眼,还能是为了什么呀?
她就希望顺顺利利的把香杏给嫁到镇上去,免得惹出麻烦来,这要是家里出了些见不得人的事,以后她两个儿子说亲都受影响了,不能让这死丫头毁了她哥哥和弟弟的亲事。
所以她压根儿就不打算问香杏的意思,直接给她定下来,她要有什么心思也该收起来了,总不能让人家来退亲吧?那样更嫁不出去。
刘青山说道,“再怎么样也该让丫头知道吧?晚上坐一块儿就说说,看看她愿不愿意吧,那小子也是不错的,要是她愿意,这事儿咱们就应下来。”
冯氏撇撇嘴,“我懒得管了,反正那是你闺女,她的事儿我也不想管,愿意嫁谁就嫁谁,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要真是问了她的意思,惹出麻烦来我可管不着。”
冯氏很是不高兴,骂骂咧咧的去干活儿了,刘青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往隔壁望了眼,他又何尝不知道香杏的心思。
但他想着,自己的闺女也该是懂事的,人家尚轩都已经定亲了,她还念着做什么呀?有好的亲事该点头嫁出去啊。
香杏是出去割猪草了,这会儿回来了,一进院子就看到刘青山在那儿发呆,香杏问了一句,“爹,这是怎么啦?在这儿想什么呢?”
刘青山张了张嘴,到底没在这儿说,被人听见也不好,还是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再说吧。
“没事儿,你快干活儿吧,要不然你娘又该念叨了,你大哥和你弟呢?”
香杏指了指后面,“我们一块儿出去打猪草的,我走了一边,他们两个走了一边,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刘青山也明白,自己那两个儿子肯定是偷奸耍滑去了,他们两个最是擅长做这种事。
以前香杏还总回来跟他们说,后来说也不说了,自己那媳妇儿根本不会处置两个小子,只会护着,香杏如果说得多了,她娘还要动气呢。
刘青山说道,“估计一会儿就该回来了,干活儿吧,别管他们两个。”
香杏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心说爹娘都是一个样,还是两个儿子是宝贝疙瘩,女儿就什么也不是了。
香杏点了点头,到后面干活儿去了,反正她只做她自己该做的,她娘安排了她两个儿子干别的活儿,如果没干好,她也不可能应着。
她现在是看出来了,不能当软柿子,要不然会被欺负得越来越厉害。
做好了晚饭,刘大头和刘二头兄弟两个才从外面回来,他们两个背着背篓,还比香杏背的小呢,这会儿一人也只有半背篓的猪草,身上倒是许多泥浆,不知道到哪儿打闹去了。
刘青山一直站在这里,看到香杏回来,又看到他们两个回来,一对比,看出了差别来,心里有些不满,也就骂了两句。
“你们两个又到哪儿去偷哪儿了,一起出去割猪草的,香杏早就回来了,你们两个怎么这会儿才回来?而且连背篓都没有割满,这些哪够啊?”
刘大头很是不服气,哼了声,“就这些我们两个还费了好大劲呢,本来就该香杏一个人干的,以前娘都不让我们干,如今多养了一头猪,香杏偷奸耍滑的,才让我们也去,有这些都不错了。”
刘青山听着这话,一下子就来了气,“混账东西,你们说的是人话吗?凭什么家里的活儿就该香杏来干,你们两个是做什么吃的?每顿吃的比谁都多,干活干得比谁都少,问你们还敢狡辩。”
听着这话,刘大头更是不服气了,知道跟爹没什么好说的,扬声就喊了一声,“娘,您快来看看啊,爹又欺负人了,就知道向着香杏,我们两个哪儿少干活儿了?地里的活儿不是我们在帮着干吗?香杏本来就该顾着家里,我们帮她割猪草,爹还骂我们呢。”
冯氏本来在屋里,听着这话,赶紧就跑了出来,见自己两个儿子被数落了,赶紧护犊子,“好端端的,你骂孩子干啥?这都要吃饭了,一会儿饭都吃不下,晚上饿了咋整?”
刘青山气得不行,“你就知道护着这两个小子,欺负香杏,你看看他们两个才割了多少猪草回来,香杏又割了多少?我还不能骂了?”
冯氏说道,“女娃子家家的,就是应该学着勤快些,要不然哪里嫁得出去?要不是我提点着她,让她学勤快了,人家镇上那户人家能看得上她吗?她该谢我才是。”
香杏刚刚挺得意的,她爹偶尔还是会帮她说几句话,这种时候她一般不插嘴,就顾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