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没有双手长柄法杖这个说法,问题是没见有这么狂野的,这等规格的法杖怕是只有传说中狂战法师才适用了。
再细一打量,却又发现有几分异样,法杖整体材质仿佛乌金,顶端被铸造成骷髅天使的造型,骷髅的两个眼窝中各镶嵌着一颗无暇的红宝石。
怪也怪在这,并非造型的问题,一般而言作为法杖核心的杖头总是会承载起能量与法术回路枢纽的功能,但真当凑近仔细审视时却发现,看着造型非凡的杖头也仅仅是徒有个造型罢了,法术灵光和波动都指向着法杖尾端。
嗯?有意思。
被勾起好奇的法师快步绕到雕像后方以便观察杖尾。
法杖尾端十分奇特,圆柱形的主体分布出平直的双翼,表面凹凸不平,一道道凹槽、铭刻、凹坑浮点布满了整个杖尾。
“工艺相当精致,只是哪有将法术回路和节点刻在法杖表面的?”
随队出征的卓尔法师泰比恩有些不解的评价着眼前的物件。
张元干脆一道法术丢出,可哪怕是在释放了鉴识术后也只得到了一个该物件并不完整,可能属于某个仪器的一部分这种语焉不详的答案。
片刻忖思后他觉得这玩意恐怕是某个装置仪器上的操纵杆或是开关一类的东西,不过不管是什么,好歹能看出其不凡之处。
废话,这鉴定结果虽然模糊,可在张老爷眼中就差把任务关键道具这几个字明晃晃的挂在脑门上了。
保险起见,法师等人推后几步静侯戒备,得了指令的裂魂人上前拿取这疑似杖型钥匙的东西。
波澜不惊,取得法杖的过程如同菜市场挑了个西瓜般容易,将物品拿在手中的裂魂人退到法师身边,整个过程毫无异常。
不止如此,在后继对墓室大厅的探索过程中,也同样是一帆风顺,顺利的让法师都有些不自在。
除却零星余剩的几个陷阱,整个过程就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在确认大体安全后,一行人这才有心思来观看整个墓室的详实景象。
墓室的面积十分广阔,比之城堡地宫还要宽敞上几分,而雕像所在的位置则正好是整个大厅的中心点,将墓室分为了两个部分。
众人方才进入的前半部相当空旷,除了那些长明灯和壁画外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物件,机关陷阱也都集中于此,只是这些把戏难不住同样精于此道的怀言者们,更挡不住凶猛的裂魂人,有一个算一个,不是被拆解回收就是被巴拉森的牛蹄子踏成了残渣。
而雕像后方的另一半墓室则是别样光景,缓步迈进此地的探索队仿佛由广场来到了工厂车间,一座座高大的仪器设备深然耸立,在灵枢光线的照耀下幽蓝深邃,仿佛一尊尊蛰伏的钢铁巨兽,令得方才还遭遇影钢魔像袭击的众人都有些心里发毛。
在裂魂人、影魔与修补匠的近乎贴身陪同下,法师环顾打量了一圈这些设施后只觉得有那么点相似熟悉之处,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直到矮人石匠瑞德瓦尔猜测着开口指出其中某个设备应该是类比于锻钢熔炉后,他这才反应过来。
莫非?莫非这里是个魔像工厂?这个对魔像构装有着特殊心结的墓主人念兹在兹,死后亦不释怀,把自个干脆就葬在了身前的构装车间里?
难怪啊,难怪!就说自己的那股即视感是从何而来,正是因为从前在高篱堡之时没少和泰兰提尔泡在构装室里忙活,里面的设备装置与此地多少有点儿相似之处。
谷誘 之所以一开始没确认不是因为记不清,恰恰相反,正是由于记性太好,才在相似感中察觉出太多的差异处,这种矛盾感一时迷惑了法师的判断。
一时间巨大的惊喜冲击着张元的心神,好在有方才的遭遇在前,头脑仍是清醒,没急着动这些器械,稳步推进来到其环绕的中心位置。
那是一座?棺椁?
法师和在场众人都有点不确定,眼前的确是个规整的长方体,规格也近于大号的棺椁,只是还要大些。
按理说这么一副造型的方盒子摆在陵墓中心,那不是棺材还能是什么啊?
可要说是棺材的话,那问题又来了,先不说其全金属的质地,连接着金属棺的一根根管道缆线怎么看也不是能用墓葬风俗这种理由扯得过去的。
倒像是…
这该不是某些死灵炼金的实验装置吧?克隆舱?死体培养皿?
亦或是最坏的一种可能,这的确是个棺材,然而棺材的主人未必就在各种意义上真正的死去了。
万幸是棺椁上的那丧门板圆润厚重,稳稳地呆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上没给大伙表演个揭棺而起。
真要是那样,怕是咱们张老爷立马就要表演个脚底抹油落荒而逃,而非此时还能沉得住气来审视诸般怪异事物的冷静模样了。
来都来了,再说这些珍贵的仪器设备也明珠蒙尘久矣,身为奥术之路上的励志前行者怎忍心看到如此暴殄天物。
至于危险?
如果被这点场面就吓唬住,那他张某人自焰拳训练场一路走来的经历积累岂不是个笑话。
与可能的风险相比,近在咫尺的巨大利益着实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