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补匠没管意识懵懂的一星谜团和幽鬼,上来问候了裂魂人后就是一大堆的羡慕和抱怨。
这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牢骚自然被边上的法师听在耳中,只是懒得管他,自顾的和裂魂人打个招呼,再吩咐了一些事宜便迈步走向圣坛。
开玩笑呢?机械境的钟表位面就那么好进?当是你家后花园么?
队伍来到圣坛前,不远处穷极无聊的影魔正忙着吸烟一样吸食着从闭合的幽影门散逸出来的少许雾气,见到法师到来这才施施然摇晃着走了过来。
“好吧,巴拉森,希望你能适应现在的躯体,我可不想在探索异位面的时候还要分心照顾你。”
奈文摩尔有些傲慢的语气着实不中听,裂魂人的牛鼻子喷出两道白气,却没有发作,只是硬邦邦回了一句:
“与其担心我,不如克制下你自己的愚蠢和贪婪,免得误了管理者的计划。”
“可以开始了,奈文摩尔你回到自己的法阵上去,维康尼亚主持仪式。”
后继的吵闹被法师打断,被点名的影魔也不多废话,静候仪式展开,一双双目光汇聚在圣坛前祈祷的女卓尔身上,视线中包含的情绪不尽相同。
与棋子们的审视或期待不同,怀言者内部的其余卓尔们看向维康尼亚的眼神中燃起的妒火简直要迸射出来,若是能化作实质,只怕后者早已被烧得连渣也不剩。
黑暗精灵们可没有哪个是蠢材,对于眼前一幕代表的意义都是明白得很,本就作为名义上首领统辖整个怀言者小队的维康尼亚如今在这个关键场合展现出了难以替代的价值,这基本宣告了对方地位的稳固性。
再是如何不甘,也无论之前有什么恩怨,在眼下身处的这个小小卓尔社会中,对方都已经坐稳了权力顶点的宝座。
狭隘记仇,残暴恶毒的确实是这些黑皮们的真实写照,但另一方面,谄媚隐忍,阶级分明同样是他们的特质。
嫉妒之余,几个卓尔们也开始重新估量自己与对方的关系定位,而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艾厄瑞玛这个阿贝瑞家族的三女兼蛛后祭司了。
眼看着老对头越来越得信用,并无能够与之媲美本钱的自己只怕卖肉都赶不上对方的地位。
早知道信奉暗夜女士还有这等好处,我或许就该…
艾厄瑞玛紧忙晃晃脑袋,将这种亵渎的念头死死甩了出去,先不说这当场改信来不来得及,即或成了,自己真个就敢触怒歹毒小气的蛛后么?
再怎么说也是家族的三女儿,虽然无论是继承顺位还是家族自身实力都只能说差强人意,好歹也是个政治地位。
艾厄瑞玛还鬼迷心窍的想着借助高崖领的助力引为奥援,在家族权力争夺上做做文章呢,这要是背弃了蜘蛛女士?
别说重返家族了,哪怕是魔索布莱城她都是不太敢进去的。
这维康尼亚本来就是家族败落的流亡者,自己大有前途之身怎好与那破落户相比?
谷 女祭司又嫉又恨的自我安慰着。
众人心思各异间,幽影门已经在维康尼亚与影魔的联手下豁然洞开,一道直径逾三米的金色圆环作为门框,将幽深如夜的影界入口圈起定住形体,整扇门扉好似散逸着晦暗雾气的黑洞入口,通向无光的未知世界。
一群人围绕着幽影门形成了个半月阵,除却几名不怕事大的三星棋子外,包括法师在内的大多数都是有些迟疑顾虑。
不过这种凝滞的氛围转眼就被打破。
“走吧,事到临头须放胆,巴拉森头前开路,怀言者跟上。”
如言中之意,法师没多少功夫耗费在临场犹豫上,被指派的裂魂人一牛当先,后继的怀言者们在法师以及影魔、谜团等压阵大佬们的催促眼神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一行人陆续穿过阴影门扉,前往那处陌生之地,其场景仿佛有人被投入幽深的古井,又好似有无形的怪物张开深渊巨口将无知无觉的莽撞者吞入腹中。
“管理者,此地目前看来还算安全,并没有什么危险存在。”
率先进入影界的裂魂人在心灵中传达了侦察反馈过来,位面的璧障并不能隔绝棋子与法师间的深切联结。
得了消息的法师信步前行,一脚踏入眼前那金环之门。
嗯?
刚穿过幽影门的法师静立原地感知着阴影位面与主物质位面的差异之处,这可是他第一次真身进行跨位面旅行(刨除当初那次自己都摸不清头脑的穿越之外),肉体实质的感知肯定是不同于以往的精神探知。
第一个感觉便是冷,这种冷不同于北地陡峭的严寒与吹拂无休的凛风,而是犹如阴冷的无形之蛇将自己冰冷的躯体缠绕在你的身上,甚至钻进四肢百骸直透骨髓。
短期处于这种环境下的普通生物或许只是觉得不适,但若是长期生活于此地,落下病根后症都是轻的,曝露在混合着负能量的阴影侵蚀下,被沾染成半阴影生物那是常态,更甚者直接被夺去生气,在死后都不得前往冥府,化作幽影阴魂游荡在这方永不见天日的世界。
阴影位面可不是冥界,你以为那些游荡的阴影死灵是怎么来的?
只是这些小小不适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