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一个问题便是,哪怕大饼画的再好看,那也还是画饼。
现状与纸面上目标之间的距离,就好像是刚刚新建文件夹和3A大作正式发布一般,有着很长的路要走。
不说城堡建筑、街道商铺、磨坊田地等硬件,光人手短缺便是一个老大难问题。
在费伦大陆创业什么最重要?
人才!
这里的人才可不是随便从田地里耕作的农夫中抓一把就能凑数,并非歧视,但以当前时代的教育普及状况,对农民乃至普通城市居民而言,哪怕识文断字都是奢谈,更遑论其他能力的培养。
再者棋子本身作为召唤物,受到召唤时长和法术位的双重限制,光是出场时间的安排就是个让人挠头的大麻烦,如何能兼顾各个职能部门间的均衡发展?
恨只恨自己没有私人的法师塔,不然依托着塔内搭设的召唤法阵,完全可以使得召唤对象在法师塔的影响区域内大幅度延长。
但这个吞金兽…
种种难题摆在眼前,即便早有心理预期,也不免头大如斗。
路很长,要一步步走,不可急于一时。
张元默默想着,将发散的思绪收束回来,目光重新聚焦在了面前仍在继续的审判仪式上。
提尔神像那璀璨双目此时已黯淡下去,手中的天平也回归石质,返璞归真仿佛又是一尊普通雕像。
只余下脚边那柄长剑依旧金光灿烂,锋锐剑芒熠熠生辉。
正义之眼已经闭合,公正天平也已黯淡,洞察审判宣告结束,那么剩下就只能是——裁决!
独眼主教荷朗用着不带任何起伏亦或个人情绪话语,宣告着两大家族在无冬城的终结。
德斯泽尔、马努埃尔,这两个姓氏在脚下的城市扎根早已多年,在那些血脉宗族论者的眼中,这承载着历史和先祖光辉的名字,远比作为后来者的阿拉贡达更值得尊崇赞美。
今日过后,一切都将改写,无论是提尔还是纳什尔方面都没有冷酷到要斩草除根,清洗全体成员的地步,然而审判的严肃公正亦不容动摇。
涉及邪神祭拜一案者皆尽处以极刑,无可饶恕;
犯下其他重罪、恶行者,依律处置;
唯有过犯较轻,亦或是无辜者,被逐出无冬城,跟随着有武装护卫的大型商队迁徙流放。
如果说这是伤筋动骨的话,接下来另一名女牧师的宣告才叫断根:
以希恩渥丝的名义,革除德斯泽尔、马努埃尔之家族姓氏,剥夺其上一切之荣耀头衔!
宣判落下,面如死灰的当事人已经瘫倒在地,连挣扎的努力都不复存在,而旁观的其余家族们更是从之前兔死狐悲的惊怒迅速转为心胆俱裂。
这种釜底抽薪噶命根子的处置当真是令他们胆中寒气大冒,最大的依仗,引以为傲的姓氏被剥离撕裂,家族的脸面被碾碎覆于尘土。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猛然想起,司职贵族传承的女神希恩渥丝冕下可是与正义三神同一阵营,连神国都位处天堂山三神殿中。
看着眼前一幕,法师们大都无动于衷,巴拉斯则是有些意味深长的同着身边的后辈说道:
“自以为万世基业,其实不过是建于泥沙之上,又如风吹秕糠,转眼消散。”
“多谢提醒,我省的了。”
眼前的后辈神情谦逊,谈吐间挑不出丝毫毛病,却也摸不准这小子的主意,巴拉斯不再多言,倚在座椅上,又恢复到那副看戏老太爷的做派。
张元清楚,对方固然是作为长辈的一片好心,但自家人知自家事,他选择相信,相信那片领地在自己的手上,会有着远比托管所得的巨大收益,以及势力。
一个窝在象牙塔里的学院法师和坐拥一隅,号令人马的实权法师领主间有什么可比性?
他当然可以按部就班,潜修个几年后再冒出来搅动风云,可时不我待啊,距离那位烛堡的巴尔之子踏上他宿命的旅程也只剩下三年多了。
这三年的时间看似充裕,毕竟,他张某人可是一年多就晋升九级的天之骄子,三年?那不得起飞喽!
可惜,世上哪有那么多想当然,法师等级的提升更不是等差数列。
如果说四环奥术还处在过渡阶段,复杂性并未有显著提升的话,那么这个难度曲线到了五环后便呈现出一种指数性的陡增。
哪怕是专精学派的法术都需要花费诸多心力研究掌握,更别说生疏学派。
距离晋升九级法师快过去了两个月,他张元所习得掌握的新法术只堪堪过一掌之数。
准确说是六个五环奥术,以这种进度来看,光是完成足够的法术储备就还需数个月。
经过长谈反思,张元也明白,自己仗着天赋这台超级跑车在法师这条路上已经是野蛮冲刺了很远,是时候积累更多,给这台跑车补充油料了。
既是下定决心要夯实自己理论根基,预估让自己的等级上升到触及六环魔网的层次都要一年多的时间。
三年,待到那个时刻来临,他能摸到高阶法师的门槛都是谢天谢地了。
诚然,不论在哪儿,苦寒的北地、卧虎藏龙的剑湾、或是再往南部的阿斯卡特拉与卡林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