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份上,阿克勒姆也不再去考虑什么代价取舍,翻手间一枝法杖出现在了掌中。
这柄法杖外观毫无出奇之处,甚至略显得破败腐朽,墨绿色的杖身长约一米有五,缠裹着一条磨损的都看不出本来模样的皮革。
只是,当阿克勒姆擎出这柄法杖之时,在场所有兄弟会的成员们感受到一种隐约的灵气自其散布开来,如同蛰伏被困锁住的凶邪,只是气息的泄露便令人寒毛竖起。
而知晓其中底细的奎尔塔更是色变,也顾不得什么,上前一步正待开口,却见对方摆手止住自己,神色坚决。
“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继续犹豫下去只会越来越被动,这东西到手了这么久也没研究出什么来,用在今天也不算浪费。”
阿克勒姆握住法杖的指节轮番紧握,内心的起伏似乎不像嘴上说出来的那般平静。
奎尔塔欲言又止,也是沉默,当初在世界之脊的一处遗址寻获此物之时,爆发出来的恐惧灵气比今日更甚,带回来研究了许久却也只是摸索出了一些基础运用。
至于什么算不得浪费那纯属自我安慰,越是研究不透的物品岂非是越有价值,然而眼下的情况也让奎尔塔说不出劝阻的话来。
阿克勒姆一手将法杖横端在身前,另一手不住地在杖身上描绘刻书着略显繁杂而又暗合律理的纹路和符文。
这些术法对于一位大法师来说并不晦涩,只稍加观察奎尔塔就辨识出了个中原理和效用。
破魔加法术穿透,这些法术的用意再明白不过,就是要拿这柄法杖当作一次性大杀器给无冬方面一个教训。
恰好星界壁垒也阻止不了实体物品的进入,而这些破魔咒文正是为了应对可能遭遇的如物质之镜之类的防护法术。
阿克勒姆一边施法一边如毒蛇般的盯着无冬来客们,自己开口打破了有些压抑沉闷的气氛。
“都是老朋友了,好容易远道而来拜访,我们作为东道主也不可小气了,嗯?”
正说着,阿克勒姆却突然讶异了起来,格里姆瓦尔德的确施法也进入了尾声,辨认出对方这个法术的他反而有些疑惑。
不是什么如阿曼纳塔的永恒炽阳亦或是湮灭奇点这种惊天动地的破坏法术,也并非是龙族攻势这种强力契约,而是~
“密斯特拉的迷雾?”
奎尔塔同样辨识出了这个法术,随口说出也算是解了其他成员的困惑。
“这是什么意思?”
“想要隔绝我们和魔网的联系?”
“且不说我们在相位壁垒之内,就是法师塔本身也能够也贯通连接魔网,这个法术有什么作用?”
疑问得到解答的众人心里升起的是更多的疑问,这个九环奥术并不具备任何直接杀伤和破坏能力,而是会制造一阵阻碍视线和感知的云雾,效果类似于四环重雾术。
当然若只是如此,那也不配跻身于九环这个顶级序列了,能冠以密斯特拉之名就表明了其某方面的独到之处。
在这个法术作用的区域内,魔网会被淡金色的云雾所遮蔽,身处其中的施法者会发现自己就如同是离了水的鱼一般,再难以触及往日紧密相连的奥秘之源。
这种剥离并非绝对,受术者可以与施术者在一定程度上角力对抗,成功几率要视乎两者间施法水平差异而定。
而一位老牌传奇施放的这个法术…
似乎也只有阿克勒姆和奎尔塔两人能够争取一下了。
但那又如何呢?
就如方才一干兄弟会高层所言,即便密斯特拉之雾再厉害,也始终是突破不了相位壁垒和法师塔的双重守护。
就是阿克勒姆也稍稍放缓了自己的神经,只是手中仍紧握着法杖无有松开。
正待他想要同边上的老伙计说什么之时,忽然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对面的施法已经结束,那么法术的作用起效呢?
哪怕是没有那么些惊天动地,总不至于连半点反响都不起把?
雾气呢?
好在是对面的“老朋友”并未让他久等,代表着星界壁垒的皂泡忽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传送法术的光辉。
这就要走了?
无冬方面略显虎头蛇尾的行为让兄弟会一群人摸不着头脑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眼下虽然动用了几张底牌,但离着伤筋动骨还差了那么点,对方似乎也无意要逼得他们鱼死网破,而是见好就收了。
要说憋屈,那是肯定的,在自己老家被这么按着打,可技输一筹是事实,只能留待日后再行计较。
就在无冬一行人的身影消没在传送术的光影之际,老院长松开了合拢的双手,环抱般托着一颗金色的圆球,如熔金似蜜蜡,其周围有金色云雾缭绕,无数星光闪烁。
阿克勒姆方才的疑惑此刻终于有了答案,同时也认出了重魔力的他略加思索,恍然明白了对方的险恶用心。
相位壁垒固然是有着极佳的防护能力,可消耗也不是一般的大,若要一直维持到被之前黑刃切割的空间自我修复,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固然舍不得奥术主塔,可也不想为此破产的阿克勒姆原本定意在击退敌人后便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