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斯优哉游哉地抽了口烟斗,摆摆手道:“不急,过个几分钟他们自己就能恢复,眼下还是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事?”法师有些不明所以,“你是说塞纳故意陷害我?”
“别危言耸听,哪就成陷害这么夸张了?”糟老头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口中的语气也有几分讥诮:“塞纳这家伙就是有些小气的毛病,走路不捡东西就算丢,本以为到手的大功劳自己却只能分到一小杯,他能不耿耿于怀么?”
“小气归小气,那头老鹿也没做什么手脚,就是气不顺,懒得帮你处理事情的首尾罢了。”说着加拉斯把那张叶片往张元脸上一丢。
这一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吧,又膈应上面的口水,不接,舍不得这宝贝。
好在张元急切间还是反应了过来,一个法师之手捞住了叶片,随后掏出张手帕仔细包好,不好好清洗一番是不打算拿出来用了。
收拾妥当后,张元看向又开始闷声抽烟斗的加拉斯,心思转动,口中却是十分恭敬:
“加拉斯大师,真是感谢阁下的指点和帮助,不知道我们能为阁下做些什么以为回报。”
谁知对方手一伸:“回报?好说,那片叶子给我,算我倒欠你的人情。”
讨了个没趣的法师有些尴尬,却是没接这茬,硬生生转移了话题:
在下虽然是法师,却也有几分力气,但为什么拿阁下还有那个缠绕法术毫无办法呢?”
“那你以为应该是怎么样的?”加拉斯缩回了手,反问了一句。
张元为之一愣,对方却不等自己的回复就自顾自说道:
“你们这些个学院派的家伙,就知道玩理论和数据计算,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不算错,可当上到了一个层次,哼哼。”
“您的意思是,那些书本上的数据和描述不一定准确?”法师反应了过来。
“准确又如何?不准确又如何?”加拉斯深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地开口:“这些所谓的法术记载,不过是对力量的粗浅认知罢了,你要明白,所谓标准,其实质不过是对强者力量的表述,而绝非限制他们的条条框框。”
当张元还在品味其中深意的时候,对方一句话让他惊到了。
“泰兰提尔这个家伙还是整天窝在他那座破塔里么?什么时候也开始收徒弟了?”
“阁下认识我的导师?”张元有些惊喜,如若是老师的旧友,那是再好不过了。
加拉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废话,不然我吃饱了撑的帮你,你们这帮小子还和我这个老人家动手。”
你一上来就先动手,我们哪知道是什么个路数啊?
张元心中腹诽,脸上倒是客气,连连恭维,还借机打听了一番自家老师与对方当年的冒险旧事和轶闻。
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听,听得津津有味的张元突然就问了一句:
“加拉斯大师,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泰兰提尔老师的弟子呢?”
“你以为那个老家伙成天埋头研究就当真默默无闻了?剑湾的施法者有几个是认不出你袍子上的高篱堡徽章的?更何况是我。”
一拍脑袋的张元这才想起,自己当初哄骗瑞克和莫蒂上贼船时特意佩戴的徽章一直都没摘下来。
“说到这个,哼哼,泰兰提尔那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老古板是吧?”聊开了的加拉斯混没个正形,一边挖鼻孔一边说道:“他当年就相当保守,这也顾忌,那也慎重,老了之后我估计这毛病更严重。”’
这话说得。。。
虽然张元觉得其实也有那么一点道理,但还是忍不住维护自己的老师:
“”奥术之路本就凶险艰难,走得快未必就走得远,谨慎保守一点并无不妥啊。
“啧,我不是说他谨慎有错,毕竟,没学会跑就想学飞么?”先是解释了一句,随后糟老头的话风又是一转:
“一开始学习理论规则打基础确实有必要,但是不能被这些条条框框给束缚在地上,过于教条地施放学习这些法术,就难免陷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怪圈。”
“不论是神术亦或是奥法之道,这些法术标准模型都只是其力量的一种具现方式,但其核心本质远非局限于此,强者驾驭力量的本源,规则也不过是对他们手段的肤浅描述。”说到此处的加拉斯全无适才的不羁,脸色肃穆中甚至带着些许神圣。
“泰兰提尔执着于这些表象和所谓界限太久了,要是不能看破这一步,只怕他要踏上传奇之路还有得熬。”
“喏,这个给你。”张元赶紧递上一个小玩意。
“通讯水晶?你想干嘛?”
“您老赶紧和我老师讲两句,看能不能点拨一下他,我也好多个传奇法师弟子的身份。”
闻言的加拉斯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望向张元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块不可雕的朽木:
“我就是这么一说,每个走到极道领域的人都是独行者,哪里有那么容易被他人的言语劝动。”
“哦~”张元随手收回了水晶,壮着胆子问道:“既然是各人有各人的道路,那阁下你又是凭什么断定老师的处境?”
“我和泰兰提尔上次见面就是去年的事情。